比賽甩包袱(2 / 3)

她把孟江祥拿出來當作自己人品的見證,一時間竟也讓不少人重新思索起來。

然而劉應文卻從袖子裏掏出兩封信,對她說道:“你說妹夫誇你,可他已經逝去,到底如何也無從證實。不過我卻還活著,有些事情可不是憑著幾句無法印證的言語就能抹去的。我且問你,孟嵐琥的婚事到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是像你這信上寫的那般違背父母,和私奔也不差什麼?”

孟嵐琥家一聽這話,也睜大眼睛朝劉應蕭看去,這女人為了吞下嫡姐的嫁妝真是什麼謊都敢撒啊,可謊言就是謊言,當被戳破時,必然會付出相應代價的。

“這,這……”劉應蕭既不想承認自己撒謊汙蔑嫡女,又不能空口白牙地說孟嵐琥喪德私奔,要知道這婚事是兩家早年就訂下,後來在孟江祥的堅持下才完婚的。這中間有多少見證者和知情人,甚至在官府也有婚書備案,又豈是她能隨意瞎編的。

劉應文冷笑道:“你說不出來沒事,我來替你說!琥兒的婚事是孟家與泰家早年就暗自定下的,後來泰家出了變故,外甥女婿一時落魄了,然而妹夫不是背信棄義之輩,他一力主張下,才為二人完婚。隻是當時外甥女婿為人所害,不得不離開京城。也不知你這個做繼母的是如何騙過妹夫,竟然就拿了點破爛,打發了嫡女出門。事後你害怕我追問,這才編造謊言,汙蔑嫡女敗德,為自己侵吞嫡姐嫁妝找到了理由!真是個心思狡詐的好繼母啊!”

一番話徹底撕開了劉應蕭苦苦維持的慈母麵具,偏偏劉應文手裏就是她當初汙蔑孟家姐弟的兩封書信,上麵白紙黑字證據確鑿的坐實了她的人品。

孟嵐興是第一次聽說這事,他從懂事起,就被劉應蕭灌輸了一腦子的姐姐無恥哥哥下流的觀念,此刻實在無法接受原來是他母親撒謊造謠這種事情,於是幹脆就把這些無法接受的東西都拋開,揪住他確信的事情就說了起來。

“舅舅,你這話好不公平,光說我母親怎樣不好,可你知道你身邊這對姐弟到底是什麼人嗎?他們一回到京城,就心懷歹意地針對孟家,還指使她兒子用卑鄙的手段把我從酬勤館中趕了出來,這毀人前途的事情就是你的好外甥女做出來的,你為何不說她心思狡詐?”孟嵐興越說越起勁,可他忘記了自己離開學館的真實原因,但還有更多人卻記得清清楚楚。

這時已到了午時,正值酬勤館中午休息,泰家門口看熱鬧的人中竟然混進了幾個學子。當他們聽到孟嵐興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無恥地顛倒黑白時,年輕人熱血激憤下如何能忍得住,於是幾位少年推開眾人,走到前麵來。

一位圓圓臉圓圓眼的少年,頗有點菜市場雜耍漢子的架勢,抱拳對周圍行了圈禮,一開口還是管未變聲的清脆童音:“各位父老鄉親,今日初到寶地……”他話一出口,旁邊人已經笑倒幾個。

少年強做鎮定道“咳咳,各位父老,我乃酬勤館秋班嶽子兮,與這位曾經同班,對他如何離開酬勤館的事非常清楚,當然除了我,全部秋班的學子都知道這事。為了不讓大家被人蒙蔽,不讓無德之人顛倒黑白,我就在此為各位分說一下……”

於是這位嶽子兮就開始主講,張永負責補充,吃瓜群眾則認真聽酬勤館裏的八卦風雲。

而那孟嵐興一看到嶽子兮露麵,就知道事情要糟,此刻想走也沒法,周圍早裏三圈外三圈站滿了閑人。

等嶽子兮幾人說完後,大家看劉應蕭母子的眼神已經是鄙視的不能再鄙視了,有位路過的文官搖了搖頭,道:“真是把江祥兄一世清名都毀盡了!”

劉應文一看也差不多了,對幾位族老行了禮道:“事情差不多也清楚了,如今煩請幾位族老與我一同去孟家,把我妹妹劉應琴的嫁妝取回來,為這孟家的兩個嫡出孩子拿回他們應得的東西。”

族長劉尚東點頭道:“既然對錯已經分明,那就走一趟吧,總不能讓劉家庶女害了孟家嫡子嫡女。”

他這話一出,劉應蕭麵色慘白差點坐到地上,她咬牙想到,自家名聲是再無法挽回了,可若要再失了那些財物,今後她和兒子還有什麼好日子可過?不如撕破臉皮打死不認,也許還能保得住錢財。

“不!沒有嫁妝!劉應琴的嫁妝早就沒啦!”劉應蕭尖利嘶吼起來。

她身邊的孟嵐興直接被嚇得朝一旁跳了一步,麵露驚訝的看著他娘。

“我妹妹的嫁妝可不是你說沒有就沒有的,這蓋了官印的嫁妝單子我可隨身帶著呢!”劉應文早有預備地說道。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姐姐是留下了嫁妝,可是都被用掉了,相公喜歡風雅,他生前就花了不少銀子買字畫,那些字畫他去世前多數都送了友人。而等到重哥兒大了,就常偷家裏的錢用,後來更是卷走了家裏所有錢財,跑出去找他姐姐了!”劉應蕭已經不管說不說得通,總之就是要胡賴到底。

孟嵐重一聽這黑鍋要扣到自己頭上,再不能依,可他還沒開口,自家威武霸氣的姐姐就頂上去了。

“繼母如今是打算撒潑打滾耍賴了嗎?幸虧父親去世前料到了我們姐弟多半會遇到此事,特意給我寫了信來,算是個憑證。我本來以為不會用到,卻沒想到……果然父親說人心易變是有道理的。”說罷她就交代大丫把房間裏的一個盒子拿來。

片刻後,就見孟嵐琥從大丫手中的盒子裏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封書信。

她眼眶微紅地一邊把信取出來,一邊說道:“我父親平日對錢財看得極淡,家中財物一向都是交給夫人管理。然而他去世前,卻依然無法放下我和弟弟,不辭辛苦地為我們考慮周到,實在是一片慈父心腸……”孟嵐琥在說這些話時,麵上神情哀痛,肚裏卻嘀咕著便宜你這自私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