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中午都會去璿樓下叫她,她家住三樓,我總很喜歡把那個璿拖得很長很長的,即使璿老是很驚訝地下來問我:“你怎麼還沒死呀!”她總要帶下來幾顆荔枝,我很是奇怪,為什麼她家會有那麼多荔枝?我一邊吃荔枝一邊說她:“喂!璿,我火氣上來就找你算帳。”沒想到被我不幸言中,在不久後的早讀課上,我突然開始流鼻血,嚇得璿不敢給我帶荔枝改換果凍了。然後我們倆就像小狗一樣啃果凍。
璿是很漂亮的女孩子。有一次,學校的獎狀寫錯了班級,那個班級的一個女生說,要是璿真到了她們班,男孩子都不用上課了,光看她就夠。
有一段時間以為璿應是嬌氣,很冷漠的女孩子,但是她卻是與我們相同的女孩子。小孩子一樣的性格,沒事喜歡聽幾首歌,寫一些文字,或者沒有原因地憂傷一下,她的小纂寫得很好,總會使人想起一些古代女子,想如果她生在秦淮河畔,必應是蘇小小一類的人物。
璿是很有學文潛質的女孩子,語文、英語都很好,很好的。而理科卷紙幾乎隻能考到及格,她又是很好學的樣子,天天拿題目問我和媛,我總會說:“叫媛看啊。”媛則會說:“叫小雲看吧。”最後,她隻能給老師看。
認識小魚的時候,那廝正混得風聲水起,幾乎可以算大姐大,我們在樓道上碰到學校“封頂”時,她們都可聊上一會兒。所以說,小魚幾乎是因認識我才變成好孩子了,因此我特別有成就感。
從來都是有著明亮快樂和憂傷的小孩子,總是想讓很多人快樂,自己卻忍不住憂傷,在安慰別人時一套一套的,而在自己難過時卻不知所措。而小魚和我是一樣的,一樣的性格。
因此,我們是能互相溫暖的孩子,我們在一起才可以快樂。
總覺得我們是對方的影子,我們有太多的相似。無論是性格還是喜好。
一直喜歡的是校園民謠,不知怎的,有許多人認為我應是聽搖滾或者流行歌曲的繁華的女孩子。可是我喜歡的卻是清澈得如同流水的校園民謠,總是喜歡塞著耳機,低著頭逆著人流行走,聽老狼略帶沙啞的聲音輕聲吟唱我們的年華,我們的記憶。
記得郭敬明說過:“有一群人不知道格桑花是什麼花央金瑪是什麼神轉經筒朝哪個方向轉,卻一天到晚呼喊西藏西藏我愛你”。似乎是說不了解西藏的人就不可以喜歡西藏。可是我卻隻是因為朱哲琴的歌聲而喜歡上西藏,她的聲音總會讓我想起西藏的風,西藏十分溫暖的陽光,手拿轉經筒的老人。我從沒聽過像她這樣自然唱歌的人,她的歌總能讓我心安,讓我心暖。
現在,隻要我看到地圖上西方的那塊土地時,總會莫名地欣喜。一直十分向往拉薩,向往那個朱哲琴歌唱的城市,雖然我還是不知道格桑花是什麼花央金瑪是什麼神轉經筒朝哪個方向轉。
是喜歡行走的女孩子,喜歡那種在黑暗中漫步的感覺,覺得很義無反顧,很不會猶豫的感覺,能夠低著頭帶著我所有的感情所有喜愛的東西穿梭在沒有盡頭的道路。
總會想起《阿飛正傳》裏的那種鳥,沒有腳,永不能停下來,直到死亡。覺得有時我們都在走這樣一條路,永遠都不能停下來。於是帶著微笑,帶著眼淚,帶著沉默,帶著悲傷,一直一直走下去,明明滅滅的一切,一直到永遠走不下去了,我們都要一直走著。
我們永遠都在路上。
後來
我用前腳掌走路,腳指輕輕地貼著地麵,手上拎著一個袋子,裏麵有兩本很厚的書,那是第六屆全國新概念的獲獎作品。我不由地想起羚兒,五年級的那個暑假我們倆坐在“芝麻”看新概念的獲獎作品,從第一屆一直看到第五屆。我記得我們總會在看得很累的時候突然抬起頭來,在看到對方瞳孔裏的笑意後,會心一笑。“芝麻”的門外是很大的太陽,很耀眼地閃爍著,我們則吹著冷氣笑咪咪地感歎陽光真的好燦爛啊!我們手裏拿著瓶冰鎮的橙汁,一邊看著對方眼中的自己的倒影,一邊約定要一起參加新概念大賽。那時候的我們真的以為自己說不會忘記就一定會記住的――不管在那裏都是一樣。
我走在街道的左邊。身旁是一家家鞋店、服裝店還有超市。從各種各樣的音質有好有壞的音箱裏傳出一首首好聽也有不好聽的流行樂曲。霓虹燈晃得我的眼睛有點痛,我現在是站在世界的左邊嗎?我問我自己。回答是否定的。我怎麼也學不會像水一樣,用左手寫字也能把字寫很娟秀.就像水用右手寫字寫出來的字總是幼稚可笑一樣。我想,也許我和水是兩個不一樣的人,而我們的相遇就像兩根交叉線,在短暫的相逢後,必定要永遠的分道揚鑣。就像現在,我在夢中夢見水後起床,總會問我自己,是不是我跟水的相逢是一場夢,一場奢華而美麗的夢。
我想起水鴿灰色的瞳仁,想起水的聲音,想起水莫名其妙的憂傷,想起水說過的那些話,我都會有些懷疑,這個女孩是真的在我的生活中出現過,抑或那隻是一種幻想,是一個美好的夢?
昨天,是陳陳的生日。實際上我是記不到的。是陳陳叫了我。當我站在陳陳家門口,發現沙發上坐著許多我認不到的人――那是陳陳的新朋友們,再也不是那些熟悉的臉孔,我有些茫然。當我坐在她們中間時,我覺得十分無趣。我用手指輕輕拿起筷子,看著和陳陳說笑著的那些女生,一句話也沒有說。當我吃完飯後便匆匆忙忙地回了家。打開門時,我發現自己沒有陪陳陳吃蛋糕,沒有給陳陳買生日禮物。
我記得以前,陳陳生日前幾個禮拜,我們一夥人就在想送什麼禮物了。而現在呢?我卻忘了朋友的生日。
是誰說過:要陪著朋友們慢慢成長。而現在卻連朋友的生日都記不到了。我的眼淚不由地掉了下來,滴在自己冰涼的手背。
下午,我和媛,小林子一起去買賀卡,買了好多好多,也打算送好多好多的人。
媛問我,要送羚兒、揚揚她們嗎?
我說,楊楊我記不得她在幾班了,而羚兒去了東莞,不準備送她們了。
媛又問我,那她們會送我們嗎?我笑了笑,說,說不定她們早把我們忘了呢!說完這句話,我愣了一會,繼而覺得很悲傷,像被奪去了什麼東西似得。
記得去年這個時候,我們正在興致勃勃地往各地寄賀卡。羚兒還在這裏,楊楊那兒也寄了,反正隻要想的到的人都有一張,我們把自己想對她們說的話統統寫了上去,當我們把信封扔進郵箱時,感覺上像得了全世界一樣滿足。
記得去年這個時候,楊楊和羚兒為了給我們送賀卡,特意從二中騎車到六中來。她們幾乎一兩個禮拜就會到六中看我們。感情跟小學一樣。而現在呢?羚兒去東莞,走時連招呼也沒有打一個。楊楊前幾天到我們學校竟然差一點認不出我來了,最後也隻是淡淡地問了一聲好就各自回家了。四中的同學也好久沒有來看我們了。有一次,老公問我認不認識劉濤,我想了半天才記起那是原來老跟我們打打鬧鬧的一個男生。
前不久,當我從爸爸口中知道,第七屆新概念大賽的截稿時間已經過了時。我突然記起我跟羚兒的約定,我失約了。瞬間,我靜靜地流下了眼淚。原來約定是那麼容易就可以忘掉的啊!我不知道羚兒有沒有去參加,但我知道,我沒有遵守我們的約定。
前幾天,看到我原來寫的《我們的星空》,我想,我在寫這篇文章時定然不會預言我們的友情竟會變成這樣。雖然這篇文章並非寫得很好,但是我還是能感到原先的那份幸福。而現在,這份幸福早已不見了,隻留下我一個人獨自惋惜。原來,說過要記著的卻已忘記。有一首歌從一家店裏傳出來,那是劉若英的《後來》: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
可是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後記:當我寫完這篇文章時,竟然有了一種出乎意料之外的輕鬆。我記錄下了我的生活,我的感受。我記得小林子曾說過的一句話:“我明白,我們的友誼與愛是過了就不會再回來的。”的確,過去了的東西就永遠回不來的。楊楊,羚兒她們,已經走出了我的生活,這也是生活中不可避免的。不管多深的友誼都會隨著時間的飛逝,慢慢地消磨掉,而剩下的,是美好的回憶。而這回憶是應在想她們時翻出來看看,然後會心一笑的,而不是要把它們當作一個包袱背在身上,讓人累得喘不過氣來。現在,我才明白,其實我是幸運的。因為我曾擁有過那麼多真誠的朋友,那麼多真摯的友誼,這些都曾讓我真心感動和快樂過。我深深地感謝!感謝我的朋友們!
說說我們的文化
文化兩個字來的太沉重。記得我曾在一部不知名的小說中,看到主人公高喊著‘你可以隨便罵我傻,罵我笨,但是不能罵我沒文化’。每個人都高喊著要做文化人,但是什麼才是文化,或者什麼才是真正適合我們的文化卻很少有人去想。
我本來隻是處於看熱鬧得心態來看待這個問題,但是有一天我突然看到這麼一句話‘僅僅作為一個旁觀者在道德上是不可接受的。’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我也隻是故作清高而已。不管我的聲音是否有人能夠聽到,還是有必要說些什麼的,不能當麻木的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