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個孩子,老六夭折,四個自幼體虛,且患程度不同的神經疾病。排行第二的瓦爾特·惠特曼雖健壯機敏,無奈家境貧苦,隻好和父親共同供養體弱多病的兄弟姊妹。惠特曼隻上過幾年小學,十一歲給律師和醫生做聽差,十二歲去印刷廠當學徒,兩年後成為正式的排版工人。惠特曼以一個勞動者的身份開始了自己的生活。
惠特曼做過農工子弟小學的教師,辦過自排自印、自己發行的小報。而真正使他感到失意和挫折,並進而轉向文學創作的,卻是他的黨派熱情和政治雄心因背叛而導致破滅。
1841年至1845年間,惠特曼主要從事印刷和報紙編輯工作。
最初,他誤將民主黨等同於“民主”,主編過民主黨的報紙《每日鷹報》,為之積極奮戰。他主張進步改革,高舉廢奴旗幟,代表廣大個體農民的利益而熱烈讚成自由土地運動。但這種鬥爭幾經挫折,他幾次被利用、被出賣以後,終於認識到民主黨的狡詐虛偽。他多次和報社的民主黨領袖發生衝突,於1848年被解雇。
同年,他與民主黨決裂,加入當時代表農民與城市勞動者利益的第三黨——自由土地派,負責編輯該黨報紙布魯克林《自由人報》。1849年,自由土地派領袖與民主黨保守派完全妥協,惠特曼把自由土地派等同於雇傭勞動者的自由”的幻想再次破滅。理想的破滅使他憤然同自由土地派決裂,退出《自由人報》,同時更增強了反對蓄奴製的立場。
惠特曼先後在十幾家報館供職,並非單純為謀生計,而是想找到一個宣傳個人理想的陣地,但在汙濁而嚴酷的現實麵前,惠特曼遭到的隻是無情的打擊。他離開了新聞界,回鄉從事勞動,重拾木匠的行當。穿上開領衫和工作服,惠特曼感到無比欣悅,勞動中體驗到人民的思想感情,惠特曼開始了民主主義戰士的新生活。
他被《鷹報》解雇的1848年,正值歐洲革命爆發之際。惠特曼到各地漫遊,在新奧爾良考察了黑奴生活狀況,又順密西西比河直上,遊覽工業名城聖路易斯、芝加哥,觀賞了大湖和尼亞加拉大瀑布,最後回到布魯克林。他目睹廣闊的邊疆和南部地區,眼界大為開闊;而與下層勞動者和黑奴的頻繁接觸,促進了他民主主義思想體係的形成。從政的失意,使惠特曼退而深入勞動階層;抑鬱的漫遊,使惠特曼更專注於精神領域和個人理想的抒發,就是此後的1855年,代表惠特曼精神追求和崇高理想的《草葉集》問世。
《草葉集》的出版沒有給惠特曼找到多少朋友,但他有了精神的寄托;內戰的爆發沒有結束惠特曼的潦倒和貧困,但他從中發現了同誌和知己。此後,惠特曼的詩“從表現個人的低地登上了眺望民族命運的高樓”。
惠特曼站在反對南部蓄奴製的立場上,積極參加了支援前線的工作。他自願在華盛頓的傷兵醫院服務。據有關材料統計,惠特曼去醫院有六百多次,受到他照顧的傷兵有一萬人之多。
他在內戰期間的經曆為新版《草葉集》注入新的生命,他將激情傾注於為推翻奴隸製而進行的英勇鬥爭。惠特曼後來寫道:“如果沒有這三四個年頭以及這一時期的經曆,今天就不可能有《草葉集》這本書。”
一個偉大的人,不一定要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業,但必須有一顆堅貞不渝的心。無論是麵對惡勢力的威脅,還是麵對金錢富貴的誘惑,都能始終堅持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也無論是受到別人的嘲諷,還是遭到暫時失利的打擊,都能頑強不屈,這才是真正的英雄豪傑。
《神曲》為何奏鳴
1300年6月至8月間,但丁被推舉為佛羅倫薩的六大執政官之一,從而開始了政治家的生涯,同時也踏上了不幸的命運之路。
但丁是一個知識博大精深的學者,通曉哲學、神學、天文、地理、算術、幾何,也熟悉曆史,還是一位聞名遐邇的詩人,人們四下傳頌著他的情詩,談論著他的趣聞軼事。這一切都構成他施展自己遠大抱負的基礎。佛羅倫薩的市民們選擇但丁出任執政官,希望他能重視他們對社會的看法,注意他們的情緒和思想。當然,這也是但丁自己的願望。
但是,政界仕途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美好,而是一條充滿陰謀、狡詐、妒忌、野蠻和殘酷的路。當時的家族宿怨、宗派對立、敵對情緒彌漫於佛羅倫薩的市民中間,危害正常生活的惡行,破壞秩序的陰謀無處不在,這一切都在從根本上動搖市政會議的權力基礎。由於但丁拒絕了教皇逢發尼西八世要求佛羅倫薩提供金錢和士兵為其擴展領地的無理要求而引起了教皇仇恨,在教皇的鼓動下,市政廳的反對派黑黨和多那底家族發動了一場奪權的暴動。暴動被粉碎了,但不久以科索、多那底為首的一夥黑黨豪紳和貴族又向市政廳挑釁,鬧事的人後來遭到了懲罰,都被趕出了佛羅倫薩城。但丁此時處於光輝的頂點,他被看成了民眾的救星。
為了緩和緊張局勢,避免外國軍隊入侵,但丁作為前往羅馬的三位使者之一晉見教皇。教皇假意應允了他們的請求,卻把善於鼓動民眾的但丁留在羅馬,暗地裏讓法軍開進了佛羅倫薩,殘酷鎮壓市政議會和白黨分子。1301年底,佛羅倫薩的新任法官康泰·加勃列裏在教皇的授意下簽發了放逐但丁的判決書,但丁被指控為小偷、騙子、賤民。1302年3月10日那天,法庭公布了對但丁處以火刑的第二次判決,宣稱但丁一旦被捉拿歸案,即刻將他活活燒死。消息傳到羅馬,但丁想回佛羅倫薩開展鬥爭的想法破滅了,從此他不得不客居異鄉,漂泊流浪。
但丁沒有停止戰鬥,他要為真理和正義而戰。他和其他流亡者組織起來,把以前的敵人基伯林派團結起來,為返回佛羅倫薩展開積極活動。他們把一切可以團結起來的人團結起來,拚湊成一支人數眾多的雜牌軍,開始向佛羅倫薩進發,企圖一舉奪回本應屬於他們的城市。1303年3月,這支接近四千人的軍隊在佛羅倫薩附近遭到人數不多的黑黨軍隊的攻擊,竟然一敗塗地,幾乎全軍覆沒。
1303年夏末,新教皇貝納特十一世即位。新教皇企圖消除佛羅倫薩的仇恨情緒和流血爭端,派人前去斡旋和平。流亡者趁黑黨首領晉見教皇之機再次進軍佛羅倫薩,結果又告失敗,但丁由於當初發表過反對意見,結果遭到流亡者的責難、威脅和謾罵。但丁形單影隻,孤苦伶仃,他徹底失望了,也不再抱返回家園的幻想,隻希望找一個棲身之處,供自己隱居、學習、思考和創作。
此時但丁已經三十九歲,曆經失望和苦難的詩人的天才被激發出來了,但丁產生出寫作的強烈欲望。於是但丁來到勿羅拉的司加拉家族的宮廷政治避難。在這兒的寧靜生活中,但丁奮筆疾書,開始了《神曲》的創作……
失敗到底是幸運還是懲罰,這要看個人對它的反應。若你能夠將失敗看成命運之手對你的無形引導,並接受這一信號,把自己的前進方向調整到正確的軌道上,那麼失敗對他們來說就是幸運。若你將失敗看成是天意對你本身軟弱與無能的暗示,而從此心灰意懶,那麼失敗對你來說就是懲罰。
喜劇天才莫裏哀
在法國文壇中,莫裏哀既是一位優秀的表演藝術家,又是一位傑出的戲劇創作家。他是自莎士比亞以來歐洲最偉大的藝術家之一。
1643年1月,二十一歲的莫裏哀給父親留下一張自願放棄王室裝飾師繼承權的字條出走,決心按照自己的意願發展,當一名當時毫無社會地位可言的演員。
命運對初涉戲壇的莫裏哀是極其殘酷的,幸運女神沒有向莫裏哀張開歡迎他的雙臂,而是狠狠地打擊了他。由於缺乏經驗、同行的競爭以及劇團死敵聖絮爾皮斯的神父奧利耶的仇恨,以莫裏哀為首的“光耀劇團”的演出逐漸失去了觀眾,經濟上陷入困境,不得不靠借債度日,莫裏哀曾兩次作為欠債人被關進監獄。被保釋出獄的莫裏哀在債務中掙紮,飽嚐了失敗和破產的滋味,受盡了貪婪的商人和冷酷的高利貸者的折磨。1645年秋,“光耀劇團”宣布破產,莫裏哀當演員的夢想破滅了。
在從事戲劇事業的三年時間裏,莫裏哀幾乎一直在債務、高利貸、監獄和屈辱的痛苦中掙紮,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而動搖自己的信念。光耀劇團解散後,莫裏哀同瑪德萊娜被職業演員夏爾·迪弗雷招聘為自己劇團的演員。這時候,莫裏哀的演技已有很大提高,成為迪弗雷劇團的重要人物。不過迪弗雷劇團也沒。有在巴黎取得成功,為了生存,劇團隻好到外省去演出,於是莫裏哀開始了長達十二年的流浪生涯。正是這種漂泊流浪的艱苦生活磨練了莫裏哀的意誌,使他在同各色人物的接觸中學到了人生哲理,積累了豐富的生活素材,演技也日益成熟。尤其重要的是,在缺少優秀劇本的時候,莫裏哀不得不動手改編供演出的劇本,這不僅喚醒了他身上潛伏已久的創作才能,而且還為他未來的創作積累了經驗。
莫裏哀的一生都在為藝術獻身。而他臨死前的慘境更是令人動容。
在他進行一生中最後一場表演前,他已經病入膏肓了。其他的演員勸他放棄這場演出。莫裏哀悲傷地回答:“我不能停止啊,全團的人都指望著這場表演吃飯啊。”
在這場戲中,他飾演的正是一個病人的角色。當他步履蹣跚地走上前台,熱情的觀眾還以為這是大師在惟妙惟肖地表演,立即報以熱烈的掌聲。表演結束之後的幾個小時裏,他永遠地離開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