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曦當然知道韃子的心思,於是說道:“哀家也是沒辦法,你不知道當時那個場麵,一時之間,我真的是想不出什麼辦法。實話跟你說,即使這次看似化解了無憂心中的疑慮,但是也難免日後......”
“太後說的是,我們得早做打算。”韃子說。
“我也知道該早做打算,但是,實在是沒有什麼立竿見影的辦法。”迎曦說。
韃子想了想,說:“我想,還是先請教一下李太醫,像皇上這樣的心結,如何打開才好。”
“眼下,也隻能如此了,我會安排讓李太醫給皇上做個身體檢查的。到時候看看,有什麼法子。”迎曦說。
三日以後,迎曦在坤寧宮召見李太醫。
“李太醫啊,你的醫術可真是高明啊,上次皇上觀看淩遲的時候,就是喝了你給的藥,睜著眼睛就睡著了,免去了一場風波,哀家還沒有好好謝過你呢!”迎曦說。
“太後過譽了,臣能得到太後的賞識,才有機會能夠潛心鑽研,為報太後知遇之恩,臣一定盡心竭力輔佐太後,請太後放心。”李太醫說。
“嗯,你的忠心,哀家是信得過的,要不,也不能讓你去給皇上做這樣全麵的身體檢查,隻是不知,檢查的結果如何?”迎曦說。
“回太後,”李太醫道:“皇上身體的各個方麵都很好,非常的健康,太後大可放心。”
“都很健康?”迎曦說:“但是哀家,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擔心。”
“不知太後擔心什麼,不如說出來,看看微臣能否為太後解憂。”李太醫說。
“李太醫也是自己人,那我就不瞞你了,”迎曦說道:“皇上的身體,雖然沒有什麼毛病,但是,最近皇上總是愛發脾氣,你可能也知道了,前幾日他發脾氣,扔了一個茶碗,把哀家的頭都打破了,而且,皇上最近總做惡夢。”
“哦?”李太醫聽了,略有好奇的說:“皇上發脾氣的事情,微臣的確有所耳聞,而且,太後處理的方式恰到好處,微臣在給皇上診脈的時候,確實是沒有發現什麼,想必如果這是什麼毛病,也定然不是身體上的,而應該是心結,所以,恕微臣鬥膽,太後可否告知,皇上做的什麼噩夢。”
“其實,哀家剛入宮的時候,就知道無憂愛做噩夢,但多與曹皇後有關,但是,自從先帝駕崩,攝政王攝政之後......皇上就隻做同一個噩夢。”迎曦說。
“哦?那,太後能否告知微臣,皇上做的是什麼夢?”李太醫說。
“皇上的夢是......他總是夢見自己被人刺死在龍椅上。”迎曦說。
李太醫聽了,說道:“太後的意思,微臣明白了,想必太後心裏也十分清楚皇上做惡夢的原因,解鈴還須係鈴人,心病還須心藥醫。微臣倒是可以開個方子,讓皇上睡得安穩些,但是皇上的心病,主要還是靠太後您來消解,微臣怕是無能為力。”
“哀家知道了,你就先開個方子吧。”迎曦說:“隻是,今日你與我所談內容,不得有旁人知道,否則......你可明白?”
“微臣明白。”李太醫說道。
“隻是,我要多問一句。”迎曦說:“如果皇上的心結始終無法打開,可有什麼樣的後果?”
“這......”李太醫猶豫著,不敢說。
“你但說無妨。”迎曦說。
“微臣鬥膽,如果皇上的心結一直都無法打開,這樣長大的孩子,會異常敏感,想事情容易偏激,看待問題的時候,也會容易走極端。所以,還是要盡力解開。”李太醫說。
“嗯,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不要忘記哀家的囑托。”迎曦說。
“是,微臣告退。”李太醫道。
等到李太醫走了,迎曦深深地歎了口氣,這個心結要如何幫無憂打開呢?她知道,無憂的心結主要來自兩個方麵,一個是自己腹中的胎兒,一個,是睿王。
睿王生母的過世,的確給了睿王沉重的打擊,他已經有十多天沒有上朝了,朝中的事情,也一直都由輔政大臣商量著解決,難道他會從此一蹶不振麼?迎曦問自己,但是很快的,她得出結論,不會。
說起無憂的心結,迎曦一下子就想到了睿王,難道,睿王和無憂不是一樣的麼?睿王從小就基本沒有父愛,不但沒有,還備受先帝的冷落。看著母親被先帝冷落,又看著母親被先帝利用而忍受苦痛,睿王的心裏會是什麼滋味,後來他以為自己的生母死了,卻不曾想,她其實一直再承受著非人的折磨,睿王的生活中,從沒有一絲陽光的照射,這樣的他,會如何?迎曦的心泛起一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