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以來,婷婷一直打電話騷擾他,真的是騷擾。姚曳每次電話鈴聲想起,都滿懷希望的想要看到“老婆”兩個字能夠跳出來,但卻是她。他恨她恨得要死,看到婷婷兩個字,都會覺得惡心。
已經晚上七點,突然有人敲門,姚曳心跳加速,已想不起穿鞋和看門外是誰,他急急忙忙打開門。卻是婷婷。她撲上來抱住姚曳。又是那做作的笑,又是那輕浮的舉動,又是那恬不知恥的行為。姚曳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將婷婷推開,不管有沒有抓疼她。
“姚曳,我愛你,比陳曉還愛你”婷婷刻意做出楚楚動人的樣子,是的,她真的漂亮。
“滾!”姚曳指著她的鼻子大喊。
“還沒見到你,從陳曉那聽說你,我就已經愛上你,愛一個人有什麼錯?”婷婷帶著哭腔,眼淚已經留下來。
姚曳狠狠的甩了婷婷一巴掌,從兜裏掏出了一打錢,狠狠的砸在婷婷身上。
婷婷依然不挪動半步,直直的站在那。
“我要的不是錢!!”她瘋了一樣嚎叫,“我要的是你!”
姚曳想開口,卻又覺得麵對這個讓人百般厭惡又無理取鬧的女人,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和她交流。
姚曳狠狠的將她推到門外,狠狠的摔上門。
他更加痛恨自己,婷婷喜歡上了陳曉口中的自己,多麼諷刺。說明那個傻丫頭已經喜歡自己才會當著她的這個“閨蜜”講他的種種優點。他越發不能原諒自己。
每天下班,姚曳都會小心翼翼的在這房間裏,他不想破壞她走前的任何一處痕跡。花都蔫了,姚曳在等著她回來澆水;水彩都幹了,姚曳等著她回來把畫完成;冰箱裏的菜有些早已腐爛,姚曳等著她回來。姚曳現在多希望,陳曉哪怕不理他,再不愛他,隻要能出現在這屋子裏,澆澆花、畫畫畫、唱唱歌、看看電視該多好,哪怕隻是坐在這沙發上暖一暖沙發,讓他能再感受到她的熱度。
但是,陳曉卻丟掉了這裏的一切,包括姚曳。
陳曉丟了,他把陳曉弄丟了,卻不敢聲張。姚曳不敢讓陳曉的父母知道,不敢讓她的家人朋友知道。不是因為是自己的錯而害怕被萬夫所指,而是姚曳了解陳曉,她一定不想。
夜裏的姚曳,總是睡不踏實,總是無數次的驚醒。每次驚醒都會伸出胳膊在黑暗裏摸摸旁邊的位置,再開燈去看另一個臥室中的空無一人。
轉眼已經到了四月中,樹稍已經抽出嫩芽,迎春花已經綻放。春天都已經到了,這麼適合新生的季節,這麼適合戀愛的季節,姚曳仰頭看看北京少有的藍天默想:“陳曉,你在哪呢?是不是也能看到這樣的一片天?是不是你那裏也有這樣的好天氣?”
吃完午餐,姚曳回辦公室,從操作部的區域穿過聽到兩個同事竊竊私語。他敏銳的從談話的內容中抓出“陳曉”兩個字,激動而又故作鎮定的上前打探,那兩名職員發現聊老板夫人被發現,緊張得不行。最後姚曳還是得知陳曉就職在了一個老客戶的公司。
他從手機中找出那家公司故交的電話,打過去詢問。下午一點便有人將陳曉的地址和電話以郵件的形式發給了姚曳。他交代了工作上的事情,讓助理定了最早去上海的機票,便抓起電話和公文包直奔機場。
這一路顯得異常漫長,姚曳一會兒鬆鬆領帶,一會清清嗓音,十分不安。他在心裏翻來覆去的盤算應該怎樣跟陳曉講,但平日裏能言善辯的他卻準備一路也沒能找到一個滿意的方案。下了飛機,他直奔陳曉的住處,她不在。姚曳一直守著這個門口踱來踱去,守住這裏,就是守住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