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忍”之忌 5(1 / 3)

第五章 “忍”之忌 5

曾國藩的處世哲學

人生在世,能如曾國藩那樣馳騁疆場,周旋官場,諳熟人生,也謂一大妙事,在此估且不談曾國藩在清朝時對社會的一些消極作用。人生處世,他可謂一個成功者,其乃風雲震蕩,無人不曉,其處世之中講的“堅忍”,善藏身,會變通等法真為人生處世之大法,而後代在為人處世之中是否能從中有所領悟想必是一種要決罷。

堅忍是做大事第一要

一個人要想擺脫逆境,必須靠堅忍的品格支撐自己,而堅忍就是霸者的品格力量。

許多人之所以不能成功的原因,就在於自己太脆弱,遇到難題就打退堂鼓,結果始終突破不了一道一道難關。曾國藩特別擅長在各種逆境中磨礪自己的意誌,多次提醒自己要堅忍起來。一個人要想擺脫逆境,必須靠堅忍的品格支撐自己,而堅忍就是霸者的品格力量。下麵我們將圍繞這一主題展開討論。

決定一個人做事大小的關鍵,在於他的心胸狹隘還是廣大!

所謂怨氣由心生,如果一味隻為出口惡氣而活,一定會毀掉自己的人生。曾國藩一直努力做好一切向前看的鴻鵠,在堅忍之途上不移初心,正如他所言:“‘胸懷’乃吾最闊之空。”

曾國藩尚堅忍卓絕之人物,而對富貴之人卻持脾睨,如同司馬遷一樣,敬仰屈原、田光等堅忍行世的人物。因此,曾國藩的一生也是靠“堅忍”成事,但由於身份、修養的不同,還是有人不太理解的。譬如王運作《湘軍誌》,對曾國藩時有微辭,主要的原因,就是認為他太堅忍、太慎重了。

(1)堅忍通世故

《湘綺樓日記》光緒四年(1878)二月二十一日雲:“作《湘軍篇》,頗能傳曾侯苦心;其夜遂夢曾……”二十七日雲“夜觀覽滌公奏疏,其在江西時,實悲苦,令人泣下,然其苦乃自尋得,於國事無濟,且與他亦無濟。且吾嚐怪其相法當刑死,而竟侯相,亦以此心耿耿,可對君父也。餘竟不能有此愚誠。‘聞春風之怒號,則寸心欲碎;見賊船之上駛,則繞屋彷徨。’《出師表》無此沉痛。”三月十六日雲:“看胡林翼奏稿書劄及方略,見庚申年事,忽忽不樂。又看曾公之奏稿,殊矢忠誠之道。曾不如胡十分明顯,而名比胡大,其始於至誠且賢,其後不能掩之也。我初未合觀兩公集,總是偏袒曾而不喜胡,今乃知胡之不可及,差一點失之交臂。”戊寅四月十二日雲:“夜看曾書劄,於危苦時不廢學,亦可取;而大要為謹守所誤,使萬民塗炭,猶自以心無愧,則儒者之罪也,似張浚矣。”

客觀來講,曾國藩所持態度是絕對正確的。因為他所處的環境,當時雖是督師,實居客寄的地位,籌兵籌餉,一無實權,州縣官都不聽他的話,各省督撫又常常為難他,隻有胡林翼是誠心幫他的忙。湘軍將士雖也擁戴他,可是他們的官級,有的比他還高,他好像一個統帥,當然是經不起敗仗的。他的苦衷也絕非一般人所能相比了。我們來看他寫給弟弟們的信:

兵勇搶劫旅台,此近來最壞風氣,見奏明將萬瑞書即行正法。聞駱中丞不欲殺之。近日意見不合,辦事之難如此。

陳竹伯中丞辦理軍務,不愜人心,與餘諸事亦多齟齬,凡共事和衷最不容易,澄弟尚在外辦公事否?宜以餘為戒!杜門不出,謝卻一切。餘食祿已久,不能不以回家之憂為憂,諸弟則盡可理亂不聞也。

帶軍之事,千難萬難,澄弟溫弟嗣後總以不帶勇為妙。吾閱曆二年,知此中構怨之事,造孽之端,不一而足。恨不得與諸弟當麵—一縷述之也。

艱苦淒涼的遭遇,使得他在鹹豐七年(1857)聽到父親死去的噩耗後,立刻率曾國華、曾國基回籍奔喪,大有急流勇退的意思。

此次曾國藩棄軍奔喪,已屬不忠,此後又以複出作為要求實權的砝碼,這與他平日所標榜的理學家麵孔大相徑庭。因此,招來了種種指責與誹議,再次成為輿論的中心。朋友的規勸、指責,曾國藩還可以接受,如吳敏樹致書曾國藩,談到“曾公本以父喪在籍,被朝命與辦湖南防堵,遂與募勇起事。曾公之事,暴於天下,人皆知其有為而為,非從其利者。今賊未平,軍未少息,而迭遭家故,猶望終製,蓋其心誠有不能安者。曾公誠不可無是心,其有是心而非論言之者,人又知之。……奏折中常以不填宮銜致被旨責,其心事明白,實非尋常所見。”

好朋友羅汝懷也寫信給曾國藩,指責他不應不分輕重緩急,“夫奪情之事,本出於變,而變之中又有輕重緩急之辨。……且夫喪服者一身家之私事,喪亂者天下之公憤。人臣之身既致,且不得自遂其私。……至並喪製而奪之,必事勢之萬無可已。故其事不及於位卑任輕之人。今以九重綺畀,四海屬望,而下同鄉閻之匹士,固守經曲之常軌,一再日:‘兩次奪情,從不平靜’,豈足以為解手”。最令他難堪的是左宗棠一針見血的責難,“左宗棠在駱秉章幕中,肆口抵毀,一時嘩然和之’。曾國藩自知心虧理缺,無法辯解,隻能忍耐。但左宗棠的所作所為,卻使他一直耿耿於懷,在其後談及此事時,仍感憤懣:“我生平以誠自信,彼乃罪我欺,故此心不免耿耿。”在內外交困的情況下,曾國藩憂心忡忡,遂導致失眠。朋友歐陽兆熊深知其病根所在,給他開了“意味深長”的兩種藥方,一為治病,二為治心。“歧、黃可醫身病,黃、老可醫心病。”歐陽兆熊借用黃、老來諷勸曾國藩,暗喻他過去所采取的鐵血政策,未免有失偏頗。

朋友的規勸,不能不使其陷入深深地反思。

經過多年的實踐,曾國藩深深地意識到,僅憑他一人的力量,是無法扭轉官場這種狀況的,如若繼續為官,那麼唯一的途徑,就是去學習、去適應。“吾往年在宮,與官場中落落不合,幾至到處荊榛。此次改弦易轍,稍覺相安。”此一改變,說明曾國藩在宦海沉浮中,日趨世故了。

然而,認識的轉變過程,如同經曆煉獄再生一樣,需要經曆痛苦的自省,每當他自悟昨日的是與非時,常常為追憶昔日“愧悔’的情緒氛圍所籠罩。因此,在家守製的日子裏,曾國藩脾氣很壞;常常因為小事遷怒諸弟,一年之中和曾國荃、曾國華、曾國葆都有過口角。在三河鎮戰役中,曾國華遭遇不幸,這使曾國藩陷人深深的自責。在其後的家信中,他屢次檢討自己在家期間的所作所為。如,在鹹豐八年(1858)十一月十二日的家信中寫到:“去年在家,因小事而生嫌釁,實吾度量不宏,辭氣不症,有以致之,實有愧於為兄之道。千愧萬悔,夫複何言!……去年我兄弟意見不和,今遭溫弟之大變。和氣致祥,乖氣致戾,果有明證。”鹹豐八年(1858)十二月初三日,又提到:“吾去年在家,以小事急成,所言皆錙銖細故。而今思之,不值一笑。負我溫弟,既愧對我祖我父,悔恨何極!當竭力作文數首,以贖餘薄愆,求沅弟寫石刻碑。……亦足以擄我心中抑鬱侮恨之懷。”

經曆了一路的風風雨雨,曾國藩感悟了很多,已成為一位很好的涉途者。

(2)一味深厚,永不發露

中年以後的曾國藩,常以堅忍用世,對官僚們也以堅忍為歸。他總結自己幾次吃“大塹”而長大智時說:

餘生平吃數大塹,而癸五六月不與焉。第一壬辰年發佾生,學台懸牌,責其文理之淺。第二庚戌年上日講疏內,畫一圖甚陋,九卿中無人不冷笑而薄之。第三甲寅年嶽州、靖港敗後棲於妙高寺,為通省官紳所鄙夷。第四乙卯年九江敗後赧顏走入江西,又參撫、臬;丙晨被困南昌,官紳人人目笑存之。吃此四塹,無地自容。故近雖泰竊大名,而不敢自詡為有本領,不敢自以為是。俯畏人言,仰畏天命,皆從磨練後得來。

長時期以來,曾國藩一直在清政府的猜忌和地方大吏排擠的夾縫中求生存。尤其是在坐困江西的過程中,始終受到江西大吏的排擠和刁難。這是因為曾國藩一是以團練大臣的身分來創辦湘軍,又以此身份率軍打仗,這被當地抱守殘闕的官員視為越軌行為。鹹豐五年(1855)夏,曾國藩丁憂期滿,雖被撲授為兵部右侍郎,但仍沒有地方實權,仍沒有欽差的頭銜。湘軍雖負有“能征善戰”之名,但不屬於國家的正規兵製,地位不能與八旗、綠營相比。由於曾國藩沒有地方實權,湘軍也便以客軍的地位出省作戰,大部分的軍餉就不得不仰仗江西,這就不能不使曾國藩倍感處於別人屋簷下的苦悶與不便。甚至地方官唆使兵丁闖入他的行轅,想加害於他。曾國藩要在江西聘用官員去抽厘籌餉,被江西官員視為越權的行為,於是出現了針鋒相對的態勢,謾罵、刁難如同暴雨一樣不斷襲擊著他,使得曾國藩多年以來如履薄冰。有一件事情頗能表現曾國藩這一時期的處境。

曾國藩到江西時,巡撫為陳啟邁,與曾國藩是同鄉,又一同在翰林院為官,此次曾國藩來江西作戰,本應格外親切,倍加照顧。但與之相反,陳啟邁卻覺得曾國藩來江西與太平軍作戰,無疑遮住了他的光芒,於是他處處刁難。在江西萬載有個舉人,名叫彭壽頤,由於辦團練,對抗太平軍,深得曾國藩的賞識,決定將其調入幕府。但彭壽頤與知縣不睦,恰在此時間翻,以至於對簿公堂。在這樣的情況下,陳啟邁收到了曾國藩調用彭壽頤的谘文,他認為這是曾國藩有意袒護彭壽頤,與自己挑釁,於是一怒之下,不僅不允許調用,反而將其投入獄中,嚴刑拷打。曾國藩忍無可忍,遂羅列了一些事實,將陳啟邁彈劾。但繼任巡撫文俊,並未因此對曾國藩態度有所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