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經驗對我們的演講如何結尾有很大的啟發。演講是口傳之事,不消幾分鍾,我們的話題便可以上天下地,無所不至,聽眾很容易忘記原來的題目。但往往演講者忽略這一點,他們自以為不管什麼材料,自己談問題的焦點都一直是集中的,殊不知這些問題對於廣大聽眾,隻是第一次接觸,所以,就難以與演講者有同樣的思維邏輯。因而,在結束時,要把自己宣傳的要點概括、總結。一是提醒,二是強調。既要撒得開,又要收得攏。有人這樣概括說:你開始對聽眾說,現在將要告訴他們一些什麼,然後開始講述,到了最後,要再次申明,原來要告你的東西已告訴過了。這種結尾可以讓聽眾更加明晰你的要點。
充滿激情的結尾,有很大的鼓動力,特別是一些動員性的演講,結尾講一段熱情洋溢的話,可以使人振奮,使人激昂。如看一場球賽,中場進一球,與臨終前一分鍾進一球,其結束時的群眾情緒是大不相同的。
1960年,林肯在選舉中獲勝當選為總統,他起草了就職演講。當時美國因奴隸製度問題使南北鬥爭日益激化。南方七省先後宣布脫離聯邦,一場武裝叛亂正在醞釀之中,國家的生死存亡麵臨考驗。林肯作為總統,要全力維護國家的統一,用和平手段解決爭端。他在就職演講中,深刻地闡明了這一思想。在結尾部分,他提出了振奮人心的口號,要求南北加強團結——
我不願意結束演講。我們不是敵人,而是朋友。我們不應該成為敵人。雖然感情不能維係愛的契約,但是感情不能打破愛的契約,把這個廣闊的土地上的每一個戰場,每一個愛國者的墳地,同每一個活著的人的心,每一個家庭聯結起來的,那神秘的記憶之弦,一旦重新為我們天性裏的善良天使所撥動,將仍然會使合眾國的合唱歌聲雄壯嘹亮起來。
有位演講家講述:“你必須在聽眾的笑聲裏說‘再見’。”其含義是用幽默的話來作結尾。
1926年11月3日,斯大林發表了《“論我們黨內的社會民主主義傾向”報告的結論》。他在“總結部分”曾譏諷季洛維也夫誇口自己能把耳朵貼在地上聽到曆史的腳步聲的大話。他一針見血地指出,這些人盡管耳朵這麼靈敏,卻偏偏聽不到黨的聲音。結束一句他這樣說——
因此,我要奉勸可敬的反對派分子,治一治你們的耳朵吧!
這幽默的話不隻是為了逗逗聽眾的發笑,而是有其強烈的戰鬥性,並且產生強烈的幽默感。
如果注意一下我國相聲藝術,就可以注意到每個作品都是以笑料結束的。這對演講藝術來說也有很好的借鑒意義。
引用詩文來結束,能使聽眾沉浸在遐想之中,飄然意遠,含義雋永。
著名演員趙丹於1979年首都“張誌新烈士學習詩歌朗誦會”上作了題為《隻要找回當年》的一場演講。他在演講結束時這樣說——
最後,我想念一首詩,結束我的簡單的講話,這首詩是我今天早上十點鍾左右才收到的。是我的兒子,我的義子,一個孤兒,一個無父母的孤兒,是已故的電影黨員周璿的兒子周作民所作的。(掌聲),詩的題目叫——《你最後的聲音》
在中國傳統的說書中,用詩文結尾的形式也十分普遍,這種結尾由於用了詩議,意境深遠,語言精煉,音韻和諧,給人一種音樂的美感。這種“鏘鏘振金玉,句句欲飛鳴”的效果沁人肺腑,大大增強了感染力。
這種方法是不容易運用的,它要求在論理上,層層加深。而與全文論證不同的是,這種加深是在較短時間完成的。在語勢上要迅速推向高峰,像海潮沿著海灘推進,勢如虹、聲似雷,最終一觸礁石,激起泡沫飛濺。
1936年8月28日,十個黑人組織在美國首都華盛頓舉行25萬人參加的“自由進軍”。從華盛頓紀念碑分兩路到林肯紀念堂。在那兒,號稱“黑人之首”的馬丁·路德金發表演講,他以美國憲法的《解放宣言》為依據,抨擊了黑人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號召廣大群眾立即投入爭取自由的鬥爭。在演講的結尾,他對未來作了一番寄想——
我懷著這樣的憧憬,有一天我們的國家會站起來,真正過上幸福的有意義的生活……
我憧憬著有一天,在喬治亞沙的江山上,奴隸和農奴主的子孫們能夠一起坐在充滿兄弟情誼的桌子旁……
我憧憬著有一天,我的四個小孩將生活在一個公正的國度中……
這樣的結尾能在聽眾的心中再次掀起情感的風暴,產生強烈的共鳴。
貼心提示:
開頭的路有千萬條,到達終點的結果隻有一個,所以,如何說好收山之話尤顯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