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綰根本毫不畏懼,現在她眼裏隻有怒火,拔劍出鞘,迎戰而去。
“閣下今日要是敢傷她半分,我定讓閣下百倍奉還。”周撫發話,紅衣男人聽聞冷麵相笑,卻處處讓著荀綰,沒有再傷她半分。
十幾招下來,荀綰氣喘籲籲,原來遇到高手時,自己竟如此渺小。
“能停下嗎?”紅衣男人直視周撫,顯然他有些不耐煩了。
“啊君,先停下。”在外人麵前,他不敢直喚她綰兒,但若叫她葉君相當繞口,天天聽著周子卿叫她啊君,不知不覺也跟著叫啊君了。
荀綰知道此人肯定與周撫相識,便也不在以卵擊石。
“姑娘可知道?若我不把他的命當把戲玩弄,恐怖他會把你們的命當把戲玩弄。”語畢間,客棧裏異常安靜,而原本像普通百姓的客人們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刀,對著他們四人虎視眈眈。
原來是潛伏殺手?
“不過有我玉樓扇在,區區幾十個殺手,算得了什麼?”周撫和自稱玉樓扇的紅衣男人展開血戰,而周子卿還在被玉樓扇那句“姑娘”搞得雲裏霧裏。
他仔細看了看荀綰,道:“你是女子?”
荀綰不知道怎麼回答,在這樣刀光見影,血流成河的客棧裏,她要怎麼解釋呢?
“這麼說表哥知道你是女子。”
有人從周子卿後麵偷襲他,荀綰將他拉過來,卻不想轉身自己後麵也有一個殺手,淩亂的場麵,她顧不得太多,“我是荀綰,周子卿你會武功嗎?”
“不會。”
“那你還是蜀地待過的?”
“學易容術不行嗎?”
“行。”
一邊對話,一邊躲躲閃閃,結果一頭撞門上,發帶鬆了,瞬間瀉下瀑布般的烏發,瞬間周子卿眼睛都亮了。
在這樣淩亂的場景,荀綰不止閃瞎了周子卿的眼睛,同時也震撼了玉樓扇,想不到一襲男裝之下的女子竟有這樣的風采。
細眉、高額、杏眼、紅唇,雖比了那些個紅似牡丹的千金,卻又像……像什麼花呢?像一朵潔白蓮,那張臉無疑寫著‘清純’二字。
“你是我的女神?十三歲解救襄陽城的荀綰。”周子卿很是激動。
“是的,但是在這樣危險一刻,你能不能先淡定一下。”
周子卿這才愰然大悟,自己身處危險之中,若不是周撫和玉樓扇替他們擋下刺來的劍,都不知道他們倆死多少次了。
敵人見玉樓扇下手太狠,可能覺得自己沒有勝算,急急忙忙就逃亡而去。
敵人散去,四五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雖然他們並不是什麼好人,但荀綰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生在戰亂年代,原本以為打打殺殺已司空見慣。
玉樓扇收起折扇,扒開殺手的衣服,仿佛在找什麼。
“血夜閣的人。”玉樓扇拉開其中一具屍體的衣領,隻見那脖子上刺著血滴子的圖案。
“看來再去冀州之前得先去見一見血夜閣的閣主。”周撫心中已另做打算。
“他是什麼人?”荀綰指著玉樓扇問道。
“玉樓扇。”
他就是玉樓扇,那個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人?他身著一襲紅衣,發比散亂著,後麵的長發用一根麻繩捆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