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1 / 3)

鑲嵌在天空上的殘缺月亮,就像一塊藍寶石似的,靜靜地散發著冷冰冰的銀光。那一些稀稀拉拉的小星星,似睡非睡,懶洋洋地躺在太空的懷抱裏,心情鬱悶的平庸,沿著馬路邊的人行道上踏著月光緩慢地往前挪動著腳步,雙眼茫然地往馬路兩邊的房屋掃視著,那些房屋店門前的各種色彩燈光,閃爍得他眼花繚亂。馬路兩邊那些房屋店門上的裝潢廣告,幾乎都是一些花花綠綠,赤身裸di的美女。什麼洗頭房、泡腳房、桑拿中心、夜總會、練歌廳……都是一些做娛樂性服務生意的場所。平庸一邊挪動著腳步往前走著,心裏一邊尋思著,以前光是聽說這條街上的小姐特別多,今天晚上果然是開了眼界。

平庸漫無目標地走了一會兒覺得有點累了,便隨意地坐在馬路邊的欄杆上,一邊歇著,一邊尋思著,自己活了將近五十歲了還沒有出過軌,是不是有點冤?人們都說家花不如野花香,都說“花前月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出軌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哼!不行今天晚上咱也去嚐嚐鮮,誰叫家裏那個母夜叉平白無故地又氣我了。

平庸的這個念頭很快就在腦子裏消逝了,因為他想起了兒子,嘴裏不由自主地嘟囔著說:“兒子就快要結婚了,這個時候自己要是犯了這方麵的低級錯誤,那可真是丟死人了。什麼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鬼都不相信這一類話,這個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啊。”

平庸在馬路邊的仿古水泥欄杆上坐的有點冷了,便從欄杆上跳了下來。嘴裏自言自語地說:“這三九天,有點小風就刺骨,我還是走走路,活動活動筋骨的好。”

平庸一邊往前走著路,雙眼一邊仔細地看著馬路兩麵燈光下那些小轎車的車牌號,他所看到的那每一輛小車的車牌號幾乎都是岡山市裏的好牌號,心裏尋思著,早就聽人們說過這條街上的蝦肉賣的很貴,這些車不是市裏各部委辦局的公車,就是大款們的私家車,也隻有這些有社會地位的官吏,有金錢的暴發戶才能在這兒玩得起,玩得開。

馬路兩麵的人行道上,一些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一些紅頭發、黃頭發、黑頭發的女人,在各種色彩的燈光下毫無忌諱的摟摟抱抱,拉拉扯扯,打情罵俏,嘰嘰喳喳,嘻嘻哈哈,平庸聽著那些女人此起彼伏的尖聲浪jiao聲,感覺著就像半夜三更的母貓叫春撕咬,滲得頭皮發麻,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他聽著那些男人肆意的狂笑聲,惡心得直想嘔吐。平庸覺得眼前這一些肮髒齷齪的情景,比他前幾年在南韓首爾的醉死街,日本東京的紅燈區裏所看到的那一些大鳴大放做肉皮生意的情景還要亂哄,還要粗野,還要下流,還要不堪入目。就在平庸心緒煩躁,一時不知再往哪裏走的時候,馬路左麵的人行道上發生了一男一女的爭吵聲。

“先生,還差一百元呐,快點拿出來吧,別羅嗦了,我還有大生意等著去做呐,你快點給我吧!”

“剛才不是已經給你二佰元了嗎。別拽我!剩下的那一佰元,以後再說吧。”

“不行,老規矩,三佰元,少一分錢今天你也別想走。”

“都是老熟人啦,你怎麼也得講點情份吧!去去去,別再纏著我了,滾一邊去。”

可能是惡鬼怕活人吧,那個中年男人這麼說著的時候,看見平庸停住腳步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看著他們,他突然伸出手去使勁地推了那個姑娘肩膀頭一把,轉身往馬路邊走去,來到一輛黑色轎車跟前,快速地伸出一隻手拉開車門,一低頭就鑽進了車裏,小轎車立馬一溜煙地便竄進了夜的深處,瞬間就消逝的無影無蹤了。

那個姑娘冷不丁地一下子讓那個中年男人給推得噔噔噔地倒退了好幾步,差一點就摔了個四爪朝天。姑娘穩穩身子,跺著雙腳,朝著那輛轎車駛去的方向就高聲地叫罵起來:“操你媽的,玩不起就別來呀!麵子,什麼屌麵子,我和你有什麼呀!還情份哪,這個社會有什麼他媽的情分!連你爸爸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