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2 / 3)

張慧娘渾身上下都長滿了一些小心眼兒,她特別喜歡和平庸耍小聰明,耍小性。不管是什麼事情,平庸隻要是一句話說得不對她的心思,她立馬就要撂個紅臉子給平庸看看。尤其是這近一段日子,她天天閑的無聊,三天兩頭的就要弄件事情讓平庸不愉快。平庸已經是個五十來歲的人了,他哪兒還有什麼激情,哪兒還有什麼心勁整天哄著他老婆來玩耍。

我這輩子是不是就是個天生發賤的人?我為什麼就是離不開她這個母夜叉似的老婆呢?這個時常瘋瘋癲癲好找我耍潑鬧是非的黃臉婆究竟有什麼好?我為什麼總是這麼牽腸掛肚地想著她念著她掛著她?平庸半躺在沙發上,胡思亂想地尋思到這兒,便挺煩躁地將電視機給關上了,他有點後悔了,後悔不該和老婆較真。真是的,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真不該半真半假地打老婆的屁股。可今天晚上要是不贏她的話,知妻莫如夫,看她當時的那種勁頭,她可真是憋住了勁要來呼我屁股玩的。

唉!就算是挨老婆幾巴掌又能有啥呀!隻不過這件事情----唉!算了,算了。今天算是她自作自受,活該!誰讓她想出來這麼一個餿主意的,這也怪不著我。埋怨歸埋怨,嘟囔歸嘟囔,當務之急,我還得是先去瞧瞧老婆,趕快想個什麼辦法忽悠忽悠她,可別讓她真地給我哭出病來才好。一個男人家,如果不懂得和自己的老婆玩點變通之術,那還能算個大男人嗎?

平庸的腦子天生就簡單,心眼來的也較慢,可性子卻是點火就著,他說著風的時候就要來雨了,又急又暴躁。盡管近些年來他的脾氣改了許多,但並不是他的修養修得已經有多麼高深了,而是他的臭脾氣讓他老婆天長日久的硬是給磨軟了,一般情況下發作不起來罷了。

平庸的腦子裏正在琢磨著究竟該怎麼去哄哄他的老婆才好,可還沒有等到他想好用什麼方法才合適的時候,他的雙腳就已經不由自主地溜進了臥室裏。張慧娘看見平庸進了臥室,一下子就用被子蒙住了腦袋。平庸見狀,舒心而無聲地笑了。尋思著,行啊,小樣,給我弄景玩。好,你給我裝佯,那我也給你裝個佯吧。平庸一聲不吭地沉著臉來到床前,脫了衣服,上了床,拉開棉被,趴下身子就睡覺了。

張慧娘躺在這邊沉不住氣了,一下子掀開棉被,坐起身子,像個調皮的大姑娘似的,麻利地翻過身子騎到平庸的後背上,二話不說,論起雙拳,就像打鼓似的咚咚咚,咚咚咚地敲起了平庸的後背。平庸默默地咬著牙,全身度著勁,忍著疼痛,一聲不吭地隨張慧娘瞎鬧騰。他心裏很清楚,這個時候如果他開口說話,張慧娘就會更加來勁,鬧騰的也就更厲害,他的後背也就會更加倒黴一些,如果他硬ting著來個不理會,讓她鬧哄一陣子,等一會兒她也就自然會覺得沒有什麼勁頭鬧騰了。

張慧娘敲了一陣子鼓,見平庸老實的沒點動靜,果然是停下了雙手,騎在平庸的後腰上,有些做作地裝著氣喘籲籲的樣子,自言自語地說:“哎喲!我的媽呀!我的雙手都讓你這個熊後背給弄疼了!不過這一回嗎,你起碼還算像個男人樣。”

張慧娘說完之後,得意洋洋地繼續騎在平庸的後腰上歇了一會兒,這才重新蓋上棉仰麵朝天地被躺在被窩裏。平庸翻過身子坐起來,歪著頭看著張慧娘說:“怎麼樣?老婆大人,這一下子你可撈夠本了吧。我贏你也是吃虧,我輸給你也是吃虧。以後啊,哼!像這種賠光老本的遊戲,你就別想再跟我玩了。”

張慧娘白了平庸一眼,氣呼呼地說:“哼!你不玩就拉倒唄,誰稀罕你是咋地呀!”

張慧娘還沒有等到平庸再開口說話,就側起身子,雙眼看著平庸說:不是我說你,誰家的大男人和女人家一般見識,我看你純粹就是個榆木疙瘩,不透氣。”

張慧娘說到這兒坐正了身子,歪著頭看了平庸一眼,便開始嘮嘮叨叨地教訓起平庸來了。

“哎,老公,我聽人家說,這些年來你們公司的一些中層幹部都比你掙的錢多,你還書記哪!窩囊不窩囊?你看看你這個熊樣子,一天到晚背著個雙手,邁著個四方步,像回事似的,誰把你當棵蔥啊!就你這個熊樣子,別想在社會上混得轉。今天我就實話告訴你吧,你的思維方式,處世方法,人生觀念,都得要改改,這都什麼年代了。以後你別整天有事沒事就傻呆呆地蹲在辦公室裏上電腦,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眼睛都花了,再把眼睛給看瞎了,把腦子給累壞了,不值得。再說了,讀書看報寫東西,你能讀出個什麼門道來?你能看出個什麼門竅來?你能寫出個什麼破玩意兒來?我看你還是算了吧,歇歇吧,別整天地再給我弄那些沒點實際用處的事情了。人還是現實一點的好,生活需要的是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東西可都是離不開錢的呀!我看你以後還是得想點什麼辦法掙些錢才是真事,我的傻老公!”

張慧娘這邊一本正經地數落著平庸,平庸那邊已經躺進被窩裏閉著雙眼睡著了。張慧娘低頭一看平庸的樣子,火氣便上來了,朝著平庸就咋呼起來:“噯,噯!噯!你這個老東西!怎麼睡著了?睜開眼睛,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你聽見沒有?真是的!你這個人怎麼就這麼讓人討厭呀!”

張慧娘這邊朝著平庸喊叫的時候,伸出手就在平庸的腮幫子上擰了幾把。平庸睜開眼睛,呲牙咧嘴地怪叫道:“哎呀呀呀!太疼了!你在擰我的話,我可要使勁地擰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