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淒婉,但是很像一個神話故事啊。”趙紅兵說。

“是,這個故事講的就是:愛情,可以戰勝一切,包括生死。而且,裏麵的幾首詩我也很喜歡。”高歡說。

“說來聽聽。”

“麗娘臨死前寫:近睹分明似儼然,遠觀自在若飛仙;他年得傍蟾宮客,不在梅邊在柳邊。柳夢梅看了心想:無論是柳還是梅,都有我的份兒,因為我就叫柳夢梅,他就回了一首:丹青妙處欲天然,不是天仙即地仙;欲傍蟾宮人近遠,恰似春在柳梅邊。”

“很好,我背下來了。”那時的趙紅兵還沒酗酒,記憶力不是一般的好。

“真的?”

“真的,因為很上口。”趙紅兵隨後就背了一遍。

“我們比他們幸福多了,我們都是活著的時候就認識了。”

“嗯,是。”

趙紅兵回憶到這裏,回頭看了看走路已經不怎麼方便了的高歡,恍如隔世。

多年前與高歡的私奔,恰如柳夢梅和杜麗娘的夢。或許,那僅僅是一夢而已,隻能當做美夢留在自己的記憶裏。

高歡的媽媽又像是那個封建衛道士麗娘的爸爸,千方百計阻止二人走到一起。

這時,趙紅兵又想起了高歡那句“我們比他們幸福多了”。

麗娘還可以還魂,但已經嫁作他人婦的高歡呢?愛情能戰勝生死,但是能戰勝婚姻嗎?能戰勝這個被倫理綱常束縛著的社會嗎?“哎,你怎麼來了,有人請你嗎?”馬三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尖著嗓子驚叫了一聲。馬三看見了宋老板的二奶,用2008年流行的話說就是——小三。

“沒人請我我就不能來?”宋老板的小情婦笑吟吟地說。極少誇人的張嶽曾經誇過她“真是個好娘們兒”,張嶽絕沒看錯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真的不尋常。“你哪兒來那麼多廢話啊?”趙紅兵很煩馬三。

“我……”馬三話還沒說完。

“走吧,我幫你找個地方坐下吧!”趙紅兵對宋老板的小情婦說。

“你是張嶽的好朋友吧?我認識你。”宋老板的小情婦對趙紅兵說。

“哦,你是張嶽的朋友還是李洋的朋友?”趙紅兵已經招待了上百位客人,麻木了,順口問了一句。

“這封信,你交給張嶽,一定要記得給他!”宋老板的小情婦沒回答趙紅兵的問題,而是交給了趙紅兵一封信。

“你是張嶽的朋友啊?”趙紅兵收下信,塞進了口袋裏。

“嗯,算是吧!”

“富貴,這姑娘坐你旁邊吧。你照顧一下,她是張嶽的朋友。”趙紅兵對剛出院的富貴說。“嗯,紅兵大哥,你放心吧!”宋老板的小情婦坐在了富貴旁邊。後來在聊天中富貴知道了,宋老板這個漂亮的小情婦,才二十一歲,叫小梅。趙紅兵剛安頓下小梅,走到門口,他就又看見了一個熟人——毛琴。“哎呀,紅兵老弟,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那麼帥。”毛琴當時已經30歲出頭了,但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嗬嗬,來了!”趙紅兵見到毛琴一次,肯定就會被毛琴調戲一次。

“張老板結婚,我能不來嗎?我還想跟張老板要口飯吃呢!再說,就算張老板不賞我口飯吃,為了能見到你,我也得來啊!”毛琴笑得很嫵媚。毛琴說著,走到了馬三寫禮的地方。

“兩份,一份是我的,一份是我弟弟的。我弟弟的這個是存折,20萬,密碼就是今天的日子。”毛琴對馬三說。

“你等等!”趙紅兵拉住了毛琴,“你替誰隨禮?”

“我弟弟呀!”

“你弟弟是誰呀?”

“趙山河。”

“……這錢我們不能收。張嶽沒趙山河這個朋友。”

“哎呀,紅兵老弟,不就是那點兒過節嗎?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幫姐去說個情不行嗎?人們都知道,張嶽就聽你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