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情敵開撕了(2 / 2)

秦羽眉一路上看這個白蓮花就沒順眼過,聽她這般裝柔弱,忍不住就頂了一句:“我聽說公主向佛之心虔誠,更是走遍九州大陸,拜訪名山古刹。隻是不知那深藏山中的廟宇,公主是怎麼上去參拜的?”

雲蓮華眼睫微垂,輕笑道:“說來慚愧,蓮華也想一步一步親身登上大雄寶殿。隻是父皇體恤我自幼體弱,便道向佛之道本在於心,不必拘於俗禮,不許我過多勞累。”

秦羽眉打量了她一眼,看著那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的纖弱身板,連連點頭:“既然公主身體不好,那還是要善自保重才是。想來若是多念幾句佛,佛祖有靈的話,必定能保佑公主身體康健,福壽延年。”

夏侯熙走在前麵,險些沒笑出聲來。

他從前隻以為秦羽眉不懂得如何和帝京那些貴夫人嬌小姐周旋,想不到她隻是不耐煩而已。如今對上這個可能會跟她爭夏侯璟的南齊公主,還不是詞鋒照舊犀利無比?先是暗諷她信佛隻是裝模作樣,又道她佛心不誠,所以身子才不得佛祖保佑……

隻是他今天還準備了不少好節目,可不能讓這兩位現在就撕破臉來。忙跳出來打圓場:“說起來,我們羽眉就是帝京現在最有名的神醫了,不如等一會兒落座後,讓她給公主診診脈,開些調理的方子可好?”

雲蓮華本能地想要拒絕,秦羽眉卻比她更快,當即道:“蓮華公主有佛祖庇佑,她的身體豈是我這俗世大夫能置喙的?長孫殿下,你這般建議,可是要把我架到火堆上了。”

夏侯熙見她臉色已經冷了下來,也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句話說錯了,老老實實不再挑撥這二人,轉而又對蓮華公主介紹起這座莊園的別致之處來,漸漸陪她落在了後麵。

秦羽眉跟著最前方引路的婢女越走越快,身後卻始終有一道沉穩的腳步不緊不慢跟上來。她心頭煩躁,正想要找個借口繞開,卻聽那道熟悉的聲音已經落在了耳邊:“你又在別扭什麼?”

她一揚頭,就看到夏侯璟深沉的眉眼,一錯也不錯地望著她,墨色的眼瞳裏滿是不解。心中越發不快,硬邦邦的道:“王爺不回去守著公主麼,她身子弱,別再出了什麼意外。”

剛一說完,卻見夏侯璟唇邊浮起一絲笑意,她臉上不由燙起來,心虛的道:“你笑什麼!”

夏侯璟帶著笑意的篤定聲音又清清楚楚響起:“原來你這一路都在吃醋。”

秦羽眉恨恨跺了一下腳:“誰敢吃你的醋?我又不是你什麼人!”

身子一滯,夏侯璟已經借著寬大衣袖的遮掩,不由分說捉住她的手,不緊不慢的道:“我自然是要守著公主的,你說是不是。永、安、公、主?”

秦羽眉想要甩開他的手,可夏侯璟就像是打定主意不肯放手似的,不管秦羽眉怎麼甩脫,他總能恰到好處地握著她細弱的手腕,又不至於弄疼了她,甚至還半是威脅地嚇唬她:“我知道你向來寶貝自己這雙手,還是不要亂動的好。”

秦羽眉立刻蔫了,老老實實任憑他牽著。隨行的婢女也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模樣,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

夏侯熙也不知是怎的,一直都沒有追上來,就任憑秦羽眉和夏侯璟先一步到了設宴的湖上水榭中。

沿著漢白玉砌成的小徑走向湖心,就到了這座極為軒敞開闊的六角涼亭,四麵掛了遮陽的透亮薄紗,隻在前後兩麵留出賞景的位置。安排的是分席,四張長案兩兩相對,上麵已經擺好了茶點,倒是不分什麼主次,顯然是夏侯熙私人名義的一次宴飲了。

秦羽眉掃了一眼席麵,隨意挑了左邊下首落座,緊接著就看到夏侯璟坐在了她身旁一席,脊背挺直,麵無表情地望向遠處湖麵。

她剛要納悶他變臉如此之快,就聽見身後傳來雲蓮華甜美的聲音:“永安公主真是好體力,蓮華自歎弗如了。”

原來是後麵的麻煩追上來了……秦羽眉不滿地瞪了夏侯璟一眼,轉過身來應付雲蓮華:“哪裏,不過是自小走動慣了,不必公主金尊玉貴。”

雲蓮華眼中恰到好處閃過一抹哀戚,低聲道:“是我魯莽了,明知公主自幼沒了父母親族照顧,卻還要提這種事讓你不快……”

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前朝孤女罷了,還有什麼資格跟她相提並論?雲蓮華心中這般安慰著自己,再看看坐在秦羽眉身旁的夏侯璟,心頭越發不快,盤算著怎麼能讓秦羽眉讓出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