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從折磨“秦羽眉”的過程中獲得了極大的快感,回到王府後,破天荒地沒有叫來任何一個男寵玩弄,而是叫廚房準備了一桌好菜,自斟自飲,很是愉悅。
深夜,封子秀正準備就寢,窗子突然被推開,一道穿著夜行衣的身影翻了進來。
他眼瞳微微一縮,暗暗擺出戒備的狀態,麵上卻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你、你是什麼人?”
璿璣站定,扯下麵巾:“是我。”
她從前在璟王府的時候,是夏侯璟身邊僅次於慕扶風和慕弦姐弟的心腹,自然知道封子秀的身份。
封子秀眯了眯眼,看清女子額間那顆朱砂痣後鬆了口氣:“璿璣姑娘?你怎麼來了?”
他上次無意給出了錯誤的情報,害得鐵騎損失慘重,很是內疚,正想方設法地彌補。
見璿璣過來,他還以為是夏侯璟又有什麼任務要安排,忙問:“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我要一份寧王府的地圖,最好哪間房裏住了什麼人都要寫清楚。”璿璣眸中泛著冷意。
寧王敢對瑤光動刑,她就給他點顏色看看!
封子秀也不含糊,當即從枕頭底下摸出一份相當詳細的地圖。
“我之前給殿下畫過一份,現在還有,給你。”
璿璣鋪開地圖,問他:“寧王府裏有哪些人是自願跟著他助紂為虐的?把他們都指出來。”
寧王府的後院裏,不光有那些被強擄來的少年,也有不少是青樓楚館特意調教出來討他歡心的,平時爭風吃醋,比那些女人還熱鬧。
封子秀拿起筆,在幾個名字上畫了圈。
璿璣點點頭,收好地圖,對他道:“你今晚就待在這裏不要動,必要的時候,我會幫你一把。”
封子秀忍不住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今天傷了瑤光。”璿璣語氣冷冽,明豔的麵孔生出一股煞氣,“我就是拚上這條命,也要攪得寧王府天翻地覆!”
封子秀不讚同地皺了皺眉,但他早有耳聞這兩人感情深厚,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建議道:“不如你聽我的,這樣……”
璿璣聽了一會兒,眉眼漸漸舒展開來,有些意外地看了封子秀一眼:“果然還是你想的比我周全。”
封子秀淡淡一笑,秀麗麵龐上有著難以言喻的恨意:“每天困在這個地獄裏,除了反複想著如何殺了他,還能做什麼?”
璿璣拍拍封子秀的肩膀:“這份情我承了,放心,殿下一定會讓你手刃仇人的。”
她重新帶上麵巾,身姿輕盈如鬼魅般消失在窗外。
封子秀吹滅了蠟燭,躺到床上,卻毫無睡意,靜靜等待著。
又過了半個時辰,就聽到遠處隱約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還有護院侍衛被驚動的聲音,喧鬧非常。
黑暗裏,封子秀微微翹起嘴角,伴著那些喧鬧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寧王府被折騰得雞飛狗跳。寧王卻因為睡前喝了點酒,渾然不覺地睡到了天亮。
他一醒來,王府管家就匆匆忙忙來報:“殿下,出事了!”
“能出什麼事?慌慌張張的。”寧王一起床就被打擾,顯然心情很不好。
管家戰戰兢兢的道:“昨夜有身份不明的刺客潛入王府,殺了一通後……逃了。”
幾名素日裏很得寧王喜愛的男寵,都被一刀抹了脖子,成隊的護衛追了一路,在王府裏繞了大半圈,也沒攔下對方,眼睜睜看著他一路逃跑一路放火,最後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什麼?”寧王的酒勁兒一下就醒了大半,眼裏浮起一片陰鷙:“什麼人狗膽包天,竟敢挑釁寧王府!”
他匆匆穿衣起身,前去後院,就看到幾處房梁都被燒斷,好好的花園也成了一片枯草,更有十幾具屍體齊刷刷擺在空地上,全都是一刀割喉,端的幹脆利落。
護院首領跪在寧王身後:“殿下,是小的辦事不力,沒能抓到那個賊人。”
“弄清楚對方的身份了嗎?”寧王冷冷地問。
首領羞愧地搖了搖頭,又怕寧王再發怒,忙道:“不過那人身形嬌小,看樣子……像是個女人。”
夜色太暗,璿璣出手又太快,導致沒有人能看清她額間那顆顯目的朱砂痣,否則真要暴露身份了。
“女人……”寧王皺了皺眉。
一個身手高強的女人,還特意來寧王府挑釁……
難道是夏侯璟手下那個叫慕扶風的女人?
“嗬,這算什麼本事?他的女人被我欺負了,就隻能再派個女人過來找場子嗎?”寧王譏諷一笑,“要是夏侯璟隻有這點本事,那我可真是高估他了。”
寧王揮了揮手:“給你們一天時間,把這裏都清理幹淨。”
轉身,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