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綻放出驚詫的光芒:“鍾……鍾離太子?”
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失禮,連忙鬆開手,再次試探性地喚了一聲:“鍾離太子?”
我說:“施主,貧僧不叫鍾離太子,貧僧法號念舟。”
那藍衣侍衛仍是震驚地道:“鍾離太子,你沒死嗎?”
我有些無奈地看著他:“施主,許是你識錯了人,貧僧不是你所謂的鍾離太子。”
那個藍衣侍衛又打量了我幾眼,他低聲的呢喃被我聽到:“這模樣倒是像,可這氣質這眼神,可謂截然不同。”
我笑了笑,不言。
晚上的時候,三元師兄鑽進我的房間:“念舟師弟,這來接我們的孟家,來頭不小啊。”
“三元師兄真是八卦。”我望著他笑。
“八卦是什麼意思?”
我愣了愣,記憶的某個閘門忽然打開了似的,曾經,我好像也追著人這麼問過——八卦是什麼意思?
我的頭有些劇烈的疼,終於那個畫麵漸漸遠去,我什麼也想不起來。
三元師兄著急地看著我:“怎麼了念舟師弟,臉色這麼蒼白,”他把手伸到我的額頭上,“是生病了嗎?”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問你生病了沒,你怎麼回答這個莫名其妙的答案?”
我對他說:“我不知道八卦是什麼意思。”頓了頓又說,“我沒生病。”
我確實不知道八卦是什麼意思,我就隻會說,像是母語一樣自然,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來這是什麼意思。
我見他還要問,於是岔開話題:“對了,師兄剛開始要跟我講什麼來著?”
三元師兄眉飛色舞道:“那個瑾甘城的孟家,來頭不小啊。”
我滿足他說故事的心願,故作好奇道:“什麼來頭?”
他用懸疑的口吻道:“你知不知道上晟的那個孟景儒?”
我回答不知道。
三元師兄一掌拍向自己的腦門:“我知道你是沒記憶的,還問這種傻問題幹什麼?我真是蠢到家了。”
我嘿嘿一笑。心裏卻是慢慢地沉到穀底。是啊,我是沒有記憶的人,就像早上三元師兄跟我說的那樣,明天早上,我又該重新認識這個世界。我將什麼也想不起來。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連忙道:“師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嫌棄你,你不要多想啊。”
我盡力露出陽光點的笑容:“你繼續說吧,我還想聽呢。”
三元師兄瞅了我幾秒,許是見我神色無異才張口,卻是再也不敢問我什麼問題了。我看著眼前這個小心翼翼生怕傷害到我的男子,心裏忽然湧過一陣溫暖。心沒有那麼難受了。
他語速極快地給我解釋了這個世界的背景,和一些其他與他要說的事有關的事情。
他另說:“這孟景儒可是上晟的丞相,說是丞相,其實他相當於上晟的皇帝,而這個接我們過去做法事的有錢人就是孟景儒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