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周末(二)(1 / 3)

第八章 周末(二)

童年遊戲雜記

總是很喜歡很喜歡叫自己孩子,那美好得讓人嫉妒的名稱,那個叫彼德.潘的孩子可以永遠不必長大,我們卻不能拒絕時光,拒絕成長,拒絕席卷而來的時間洪流。當年那個照片裏的笑容甜美,眼神純潔的女孩子不可避免地長到了14歲,該已不是孩子的年齡,該是懂事的了。可總還覺得自己仍是孩子,努力地記得那些事情:臉龐微圓的女孩兒,肆無忌憚的笑聲,還有永遠快樂的遊戲,永永遠遠的遊戲。 十歲以前自己是名副其實的小孩子,沒有煩惱,也沒有憂鬱。有許許多多的表兄弟表姐妹,可以幸福地做許許多多遊戲,直到疲倦——它們伴我度過了整個童年.. 紅燈綠燈亮 小時候,媽媽常帶我回外婆家玩,有好多的表兄弟表姐妹,他們是我少年時最好的玩伴。 晚飯總是小孩子先吃完的,外婆家門前有一塊空地,我們就在那兒做遊戲,最常玩的便是叫做“紅燈綠燈亮”的遊戲。 並不知道這個遊戲最先是怎樣玩起來的,隻是後來異常流行,其實遊戲規劃十分簡單:玩家先猜拳,一般會有許多人一起玩的,因此總是要很久才能選出那個輸了的人,他必須背著身子用手臂遮著眼睛。每叫一句“紅燈綠燈亮”便回一次頭,其它孩子從不遠的地方開始靠近他,但當叫“紅燈綠燈亮”的人回過頭就不能再動,若動了就會頂替那個孩子的位置,遊戲便重新開始。如果沒有人出局,直到其中一個孩子靠近了遮著眼睛的那人,便用手拍他,被拍的人會回過頭叫停,若可以抓住那個拍自己的人便贏了,可以回到大家中間,而那個被抓的孩子就必須頂替他的位子了。 這個遊戲是記得最清楚,那段時光是童年最快樂的日子,總可以看見小孩子們滿頭大汗的樣子,笑著做著許多很滑稽的姿勢等著抓人的孩子回過頭,抓人的孩子總是很快地說完“紅燈綠燈亮”,然後猛地一轉頭,把那聲兀長的“亮”甩到空中,很快樂的樣子。 後來,外婆去世,媽媽極少回去了,於是,那個遊戲終於流失在我的記憶裏,連同那些孩提時的玩伴。 三個字 這個遊戲是小學時玩的,那時一個禮拜會有兩節“室外活動”課,我們總是會做這個遊戲。

也是先猜拳,選出輸的那個人,那人便是追的人,餘下的都是跑的。遊戲一開始,大家便開始跑,追的人會追,若追上其中一人又抓住他,追的人便換了。但一般能抓到別人是很難的,因為我們可以叫“三個字”,若叫了三個字的詞追的人就不能抓你了,你也不能動,直到別人來拍你一下,你就“活”了,能再動了。

“三個字”風靡的原因有些滑稽,因為所有人在逃不開抓捕時就可以叫三個字的詞,許多調皮或搞笑的孩子會叫出許多讓人意想不到的詞。最平常的便是指著別人叫“你是豬”。 這個遊戲也比較危險,學校的地板是水泥地,也有略小的沙子,有時會滑摔跤。有一次,我做追的時就摔倒了,手肋上的皮全磨破了,被帶到醫務室搽了紅藥水,紅豔豔的很是觸目驚心,但不久後我還是和大家在操場上亂跑。 不久之後,我們升四年級了,學業繁重了許多,主課的老師便會把“課外活動”課占來上,我們從此便不玩那個遊戲了。但到現在仍能對它津津樂道。 跳房子 小時候,我住在地委大院,有許多的好朋友,那時女孩間流行著一種叫“跳房子”的遊戲。我們用石灰凝成的石頭畫格子,記不太清,大概是二個單格,一個雙格,兩個單格再一個雙格,再畫一個半圓形的屋頂一樣的花紋。應用腳將石頭或別的什麼東西踢進第一個格子,單格用單腳,雙格用雙腳跳,每跳一格就要單腳把石子踢進下一格子裏,跳完所有的格子以後單腳跳回來,這就過了第一關,第二關是把石子踢到第二個格子,再從第二格跳起,依次下去。 這是女孩子最愛玩的遊戲之一,跳躍的音符一般。像雀兒一樣地輕靈,頭發辮成的辮子一甩一甩的女孩子,在陽光的照耀下會覺得很漂亮。那是十分輕盈的遊戲,原本以為應是鳥兒的遊戲,而這世間隻是女孩子才能像鳥兒一樣,總覺得那些跳房子的孩子是在飛,沒有翅膀地快樂地飛。這是我曾經玩得最好的遊戲。 時間到1996年,我搬了家,是很高的樓房,再沒有地方可以做這樣的鳥兒的遊戲,若在房間跳便會影響樓下。於是曾經輕靈的女孩子終於飛不起來了。 後來,再回地委大院時,那些曾和我一起跳房子的女孩子都不見了,不知道她們是否也飛不起來了。 跳皮筋 這是在課間女孩子們最喜歡的遊戲,總是分成兩組,一組牽線繩,一組跳。有很多種等級,最低的是一檔,大家把皮筋放到兩腳腕上,然後是一隻腳牽繩。接下去就是二檔,二檔一隻,三檔,三檔一隻,過了三檔就是一歲了,便可以換另一種花樣。什麼“周扒皮”、“打槍”呀!小時候都玩過。 一直是不喜歡跳皮筋,雖然它和跳房子有許多相似。應當說,我厭惡的是那根皮筋,認為是它拴住女孩子飛起來的足錁,讓它們被縛住。知道這是很傻的觀點,但依然不願跳皮筋。 拍手 “拍手”是女孩子們的遊戲,男孩子在冬天可以“擠油”,而女孩子都是用“拍手”來禦寒。

那是很普通的遊戲,幾乎所有人都玩過,兩個人麵對麵玩,左手和左手,右手和手右

擊掌,然後雙手正麵、反麵擊掌,先是一下,兩下,三下.. 女孩子都很熱衷於這樣的遊戲,一下課就會開始拍,教室裏隨處可聽見“啪,啪”的擊掌聲,有些人在課間可以拍到擊二十幾下掌,手掌和手背都拍紅了,仍舊在啪啪地很用力地拍,鍥而不舍的感覺。隻是,天氣一暖大家都不會再拍了,仿佛這個遊戲隻是為了防寒一樣。 挑棒子 這是一個隻玩過一次的遊戲。 那天,在老家,吃完中飯後,大人們還在互相敬酒,但已不見了表弟,便離席去找。 表弟蹲在不遠處,那裏有一小堆用竹子削成的小棒子,不知是用來幹什麼的。 表弟拿出麵上沒有和其它棒子壓在一起的一根,他很小心地拿,避免碰到其它棒子。 我走上去,加入了那個遊戲。 我們用棒子挑起壓在上麵的,用手很小心地拿出壓在底下的,不碰到別的。一個人可以一直拿,直到碰到其它棒子,最後算算哪個人手上的棒子多,那就是贏。 不記得那天誰輸誰贏了,隻是記得自己專注的神情,十分十分地專注。 後來,我沒有再做過這個遊戲,它一直是一個我隻玩過一次的遊戲,十分遺憾。 我感受深的遊戲都說完了,當然還有別的許多,比如男孩子們常玩的拍圖片、鬥雞。隻是那些都是我所不熟悉的或是忘卻了的。遊戲是屬於小孩子的,十四歲的大孩子應該不再玩了,卻一直一直地記住它們,忍不住就懷念它們。我要永遠努力地記著它們,不管是否還有孩子的微圓的臉龐,是否還可以肆無忌憚地大笑,是否還有孩子一樣純真的臉龐。是否,這一切都會被人們遺忘。 作者:姚牧雲,女生,通訊地址:江西省上饒市第一中學高一(1)班,

近墨者,亦未必黑

古語有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個觀點,似乎在很多人的心裏都根深蒂固了。古之聖人留下的千古名言,留給後人傳誦與學習,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事實真的是這樣麼?這不禁讓人產生疑問。那些近赤之人,是否一個個都會是高風亮節,誌在千裏的人?而那些近墨之人,又是否一個個都會是卑鄙無恥,胸無大誌之徒?當然不是。 古往今來,例子數不勝數。戰國時著名的軍事家孫臏,與被後人唾罵的龐涓同出於隱士鬼穀子。而龐涓卻妒嫉孫臏的才能,喚其去魏國加害於他。雖然孫臏的才能不會為這些所磨滅,但是殘廢帶來的痛苦,相信對孫臏來說也是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鬼穀子是位好老師,可龐涓可謂之好學生麼?近朱者赤,這樣看來是個多麼大的諷刺啊!

而轉說劉備被曹操擊敗於徐州,北投袁紹,留下關羽與二位嫂嫂於曹營。曹操為勸降關羽,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奉上,而關羽卻絲毫不動心,千裏單騎,回到了劉備身邊。亂世梟雄曹操,雄圖偉略,關羽相隨一定飛黃騰達。曹操謂之黑,

擺在關羽麵前的兩條路,還有一大批誘惑,可他沒有受其影響,毅然回歸正途。近墨者黑,似乎也來得有點牽強。 這樣一來便要給古語的可靠性打上一個折扣,至少是因人而異。我不禁這樣想。 然而,古語有古語的道理,現實有現實的回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關鍵是取自一個人的心。不管處在什麼環境中,或優或劣,都不會影響到一個人的選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似乎也隻是人們的一個借口。我想,變赤變黑是一個質變的過程,是人心曆路程的轉折,但核心的腐爛保留不住外表的鮮華,結果隻能是人生堡壘的徹底淪陷和坍塌!人是感性的動物,相信不會做出違心之事。隻要有心,逆境造英雄;而無心,再好的條件也是白費。 人,就是要為自己的心靈安上一道鎖,有自己的目標,不管周圍是什麼樣的環境,都不會改變自己的初衷。看看那些成功人士,無不是這樣的人。他們能夠做到的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經曆重重汙垢滌蕩後仍像出清水之芙蓉一般,天然去其凋飾,保持原始本心;觀那些失敗的人,也都是禁不起誘惑,踏上了不歸路的;在這兩者之間,還有一類人,他們是最可悲的。沒有人格的主心骨,像是抽走骨架的傘怎麼也支撐不起來,像頭重腳輕的牆上蘆葦,根底太淺,像是嘴尖皮厚的山間竹筍,腹中太空!他們的胸膛裏可能有熱血,骨子裏也有幹勁,但卻不知人生的方向在哪兒,於是隨波逐流成了習慣,人雲亦雲成了信條。他們的人生畫板上也可能有過的一筆也變得暗淡,隻看見各種顏色摻雜,趨於灰暗。這個時候,變赤變黑都是可能的。 隻要有心,近墨未必黑。不要借口,不要詮釋,以心來見證。人不是浸在墨汁裏的毛筆,人有其思想。在這作用之下,再“黑”,也不能影響到他。 時代的輪軸已轉到了21世紀,我們當有近墨不黑的勇氣,化墨為赤的決心,維持自己的本心,把握正確的人生觀與價值觀。在正途中勇往直前,在迷途裏懸崖勒馬,確定自己的人生主線,不要被墨所侵蝕。讓其就像手心的紋路,清晰,隻要握緊拳頭,未來便把握在自己手中,也必定擁有一個鮮紅的未來!

不要結局

我為什麼來到這個世界?在我還毫無意識做出選擇之前,這便已經成了一個事實,我無法改變它,隻是留下了一些思考。 活在這個世界這些年了,我明白,作為“人”這樣一個生物體,其構造是多麼的複雜。從生物學來說,需從細胞到組織到器官再到生物體。從化學的角度來看,“”(人名)更是由無數的分子、原子構成的。基因的上萬億次組合,我才來到這個世界,作為無數巧合的合成體,我誕生了,而誕生現在的這樣一個我的機率,絕對是小於大海撈針的。

那麼,我該感謝我的父母,作為這樣一個神奇的巧合體,我真的是莫大的幸運,而幸運還遠不隻如此:我是以“人”這樣的生物體誕生的,會思考,有感情;我天生健康,無殘疾,無遺症;我的家庭和睦且不貧窮,衣豐食足,我可盡享雙親之愛;我的國家和平安

定,讓我免受戰亂之災,遠離炮火之痛..幸運還在繼續,而不僅僅局限於這些先天條件:我能看到大海的遼闊、山巒的連綿、日出的壯麗、小河的秀寧;我能聽到蟲兒的啼叫、驚雷的轟鳴、猛獸的咆哮、微風的低語。還有高山流水、日升月落、鬥轉星移等等或美好或奇特或驚異的景象。這些種種,都還隻是我從“”這個載體上所體會到的幸福的冰山一角。我本不存在,但在那麼多巧合中,我便成了我,便留下了那麼多幸福的感覺。 可是,在對那最初的“開始”深深的不解後,留下的是對結局的無限恐懼,而所謂的結局便是——死亡。我想,我該有勇氣直麵這個事實了。無論一個人多麼偉大、何其完美,這都是個無法逃避的結局。我在那深不見底的恐懼中,感受到的是一種無可奈何的茫然感,一種不願相信又不能不相信的失落和悲傷,一種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的苦悶。那麼接受吧,於是開始格外地珍惜地過每一分每一秒,盡力讓它精彩,不至虛度,因為深刻地了解,生命中的每一刻都隻有一次,再痛苦的日子都會過去,再快樂的時光也會流走。於是,在死亡的伴隨下活著。 可對那最終結局的無法改變,又使我覺得生命中的努力都變得那麼的無力和迷失方向。人活百年,終有一死。也許要過完一百年會很漫長,經曆很豐富,但當到了一百歲壽誕之時,那過去了的一百年就真的已經過去了,歲月將再也無法挽回。死後的日子裏,再也見不到的,是曾經爺爺的微笑、媽媽的嘮叨、爸爸的叮囑、朋友的陪伴;永別了的,是那些天真無憂的童年,年少輕狂的少年和意氣風發的中年。雨過天晴後草地上的水珠啊,春暖花開時浮雲後的晚霞啊,還有我那些堅貞不移的友情,那幫同甘共苦的好友..我是多麼舍不得離開你們啊!太多太多無法用言語承載的不舍,真的會有一天,突然都離我而去,而在那分離後的日子裏,在沒有感覺了的以後,我將度過的是——永遠!!! 時間確實是一個殘忍的東西,過去了的一切都可以隻是驚鴻一瞥,而未來的一秒,卻可以在憧憬和未知中延長成無數個世紀。 我隻能對那可怕結局一再逃避,我告訴自己:活著就要開開心心,因為人死要死很久。而這也不過是一種麻痹自己的手段。所謂夢想,所謂人生的意義,一下子都變得虛無飄渺了,我像戰亂中的孩子,四處逃荒。四周屍橫遍野,炮火橫飛。希望,在偌大的世界裏,在空曠的平野上,迷失了方向。 我本塵埃,何故人間走一回?沒有曾經的擁有,便不會對失去產生恐懼,也就沒有現在的悲傷和苦悶。我開始不再感謝當初的巧合了,作為“”,到底是一種幸運?還一種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