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沛涵沐浴完後走出房門,倒寧願自己的身子更弱一些,好將甄府期許的算盤一個個磨滅!
隻是身邊的丫頭又該心疼她了,初雪擰著秀眉勸道,“姑娘,你又站在風口上,咳嗽什麼時候會好?”
李嬤嬤還想去求老太太,讓太醫院的薑太醫也給她家姑娘把把脈,反正也是順道的事情。
甄沛菡忙製止奶娘,“老太太要是有那個心早打發人過來瞧了,何必多此一舉、讓她老人家不痛快?嬤嬤就算過去也是挨罵的份,我這咳疾最多還能忍忍,就別去了。”
前世李嬤嬤去為她求了情,更加讓老太太厭惡,沒過多久就將她身邊的人一個個除去,最後隻剩下初雪陪她忍受欺淩,嫁到王府後,江宗耀第一夜就將初雪霸占了,折磨得這丫頭死去活來。
甄沛菡怎能讓悲劇再次重演?何況她就是要裝作殘廢的樣子,讓江宗耀看不上她、親自去退了婚約!
……
興許是甄月琴身子不適的功勞,才讓丁香苑的衣食用品早日落實下來,甚至戚氏還好心幫忙請了郎中,特意治療甄沛涵久治不愈的哮喘。據說是怕她身上的汙穢褻瀆了神明,以致於甄月琴的傷寒總不見好。
丁香苑常年不住人,已經廢棄、幾乎是離老太太的福壽苑最遠的,諸位姐妹的住處也不在這邊。甄沛涵遠離他們,倒圖個清淨自在。
下午,戚氏的人又送了些瓷器、衣服、首飾等物,包括使喚的丫頭四名、粗使婆子兩名一並交到她手上。甄沛菡冷眼看著,並不見有多歡喜。這些東西自然比不得其他房裏的,不過拿些破銅爛鐵來充數。
賴嬤嬤倒是異常殷勤地來回話,“姑娘如今也體麵起來了,往後若是發達可別忘了夫人的好,夫人對姑娘的心可是沒話說,連我這個下人看在眼裏也分外感動。大夫人交代,您還差些什麼就盡管說,下人有不服的,隻管教訓。凡事啊都有她為您撐腰。”
“母親的好意沛菡一定銘記,斷然忘不了的,煩請嬤嬤為我轉告。”戚氏的作為甄沛菡當然得記著、今後可是要還回去的。
一旁奶娘早準備了銀兩作為酬謝,“老姐姐辛苦了,又親自跑一趟。”
“就這麼少一點兒、能幹什麼?”賴嬤嬤嫌棄地接了,麵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甄沛涵懶得理睬,趁著閑功夫開始整理母親的舊物,當然值錢一點的全不見了,隻剩下幾本舊書和賬本。她用手絹小心拂去灰塵,坐在椅上看起來。雖然自己是個現代人,還好繼承了原主的記憶,所以這邊的字她都認得。
屋外卻時不時傳來一陣哭聲,還伴隨著沒規律的鞭刑,甄沛涵不明所以,“外麵怎麼回事、去看看。”
李嬤嬤並沒有走開,仿佛知道事情的經過一般,“是常氏留下來的遺孤,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仆婦仗著她無人管教,天天不是打就是罵的。”
“那還等什麼,快將那孩子接過來。”甄沛涵想也不想,打算自己披衣出去。
“我知道姑娘是好心,可現在您自身境況難保,何況夫人嫁過來時常氏便持寵而嬌,讓老爺跟夫人離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