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嫿憤懣地扭頭瞪他,更大膽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見男人再度舉高了手掌。
她半身都被摁在他腿上,無處可躲,嚇得閉緊雙眼。
少女緊張兮兮的模樣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奶貓,渾身散發著絲絲嬌怯。
裴晉陽似乎對她這副受驚的模樣很是受用,唇角不由自主略微翹起。
秦嫿想象中的痛意遲遲不曾到來。
她忍不住疑惑睜眼的時候,男人似笑非笑地擰了下她臀上的肉。
少女疼得齜牙咧嘴,他笑得愈發邪肆。
“憑你母親病危時分將你托付給我,裴某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卻也明白受人之托終人之事的道理。”
秦嫿用手肘撞他,“你分明對我……心懷不軌!母親將我托付給你,簡直糊塗。”
他鬆了手,笑容仍掛在臉上,意味深長地道:“喬湘和我之間的關係輪不到你來評價,你若是肯乖一些,我自然會待你好,當女兒寵著也沒什麼不可以,但你若是非要和我作對……”
秦嫿無視他的威脅,一臉冷漠,不屑地頂撞道:“誰要當你女兒,真把自己當我親爹了麼。”
裴晉陽原是有些不悅的,這會兒卻從她話中聽出幾分情趣。
他勾唇笑著,性感的臉龐英俊逼人。
“親爹是當不成了,但在床上幹得你叫爸爸,還是很容易實現的。”
“……”秦嫿的臉羞成了粉柿子,憤怒無比地張口咬在他腿上。
這一口下嘴夠狠,咬得秦嫿牙關都酸了,本以為裴晉陽會惱怒。
然而等她鬆了口扭頭望向他時,在他邪肆清俊的臉上卻隻看見玩味的笑意。
她縮了縮身子,掙紮著起身坐好。
男人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薄唇吐字清晰,“敢咬我,說明還不是很怕我,想必你不敢冒犯秦禦。秦禦沒有真心,就算有,也不會給你,為什麼不願意跟我,離開他很難?”
秦嫿有些受不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像是有穿透力,能直接透見她心底。
她眼神有些躲閃,低聲道:“我和秦禦的事,旁人不會明白。”
裴晉陽沒有反駁,隻用手指輕勾了下她袖口。
她手腕上有一圈淡卻的紅痕,雖然已經褪得差不多了,細看卻能看清,是被秦禦用領帶捆住後施虐的痕跡。
秦嫿紅著臉抽手。
他一字一句地道:“被欺負得這麼慘也沒想過逃,你很愛秦禦?”
秦嫿像是被人洞穿心事,臉上掛不住,隻能將目光別開,望向窗外,不肯再開口。
……
裴晉陽將她送回距離秦家很近的路口,她下了車,卻沒有回家。
心情起伏跌宕,她本能地想要逃避那個地方。
她從小就寄人籬下,小心翼翼地過日子,雖然秦爸爸待她不錯,她卻不可能將那個比母親年長十幾歲的伯伯視為父親。
她是膽怯的,自我保護的收起一個女孩的棱角和真性情。
直到她漸漸開始依賴秦禦,把他當做哥哥,朋友,甚至是生活中所有重要的角色。
她變得離不開秦禦。
因為那裏是秦禦的家,她便也當作是自己的家了。
可現在……童溪即將是那個家的女主人了。
……
秦嫿回去的時候是八點,不算太晚,可秦禦的臉色黑沉見底。
“去哪兒了?”
她低聲回答:“去醫院看我媽媽了。”
秦禦冷笑,聲線森寒,“你通常不過五點就離開醫院,這次需要耗到天黑,秦嫿,你敢撒謊?”
秦嫿受夠了他動不動就發作的少爺脾氣,“隨你信不信,我累了,先回房。”
秦禦沒有衝上去揪住她,隻是在她邁上樓梯的時候,森森地道:“你信不信我有法子讓你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喬湘。”
少女纖瘦的身子在樓梯上頓住。
她沒有回頭,足足過了半晌才幽幽地道:“我當然信。所以我一年前就說過,若是你傷害媽媽,我隻好跳樓摔死在你麵前,讓哥哥永遠忘不掉我慘死的情狀。”
……
秦嫿乖巧,但她有股倔脾氣,脾氣上來,持續十天半個月都算短的。
她足足一周不肯同秦禦說話,回房就反鎖房門,不讓他碰。
這天夜裏秦嫿感覺自己發燒了,薄毯蓋不住,掀了,睡裙都是半濕的,她起身喝水,發現自己腿軟得站不穩。
她難受得很,推開房門低呼,“江姨……”
喚了半晌,有一股強勢的力道將她推入房中。
秦禦摸著她燒紅的小臉,笑得陰險。
秦嫿也顧不得冷戰,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纏在他腰上,“哥哥,我好像發燒了,難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