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不是說,隻要朕喜歡,宮女都可以納入後宮的嗎?”
“她是宮女嗎?她要是宮女,皇上還需要來找哀家商量嗎?皇上趁早斷了這樣的念頭。”太後的謀劃裏是想著仕萱進宮,扶持她成為未來的皇後。
“朕喜歡仕芸。”
“皇上切莫貪戀一時之歡,耽誤江山社稷,破壞君臣的和氣。”
“太後所言極是,還請皇上知難而退!”仕芸看準機會,倒戈。
太後不解地望著仕芸,揣摩她的真實意圖。
劉啟恒使出殺手鐧。“仕芸懷孕了!”
“怎麼回事?!”太後詫異。
“是朕的。母後如果同意皇嗣姓做他姓,朕也無話可說。”
“當真!芸丫頭?”
仕芸不置可否,盼著進宮的事情在太後那裏發生轉機。
“千真萬確,馬府的大夫已經診過脈了,是男胎。”劉啟恒說得一本正經。
太後的神情一下子從北風呼嘯到了春暖花開。“那還跪著幹什麼,快起身,坐過來。”
劉啟恒伸手去攙扶仕芸,仕芸不經意拂開了他的手。說謊從來不打草稿,張口就來。她厭惡的神情清楚地寫在臉上。太後看在了眼裏,自然不難猜測,兩人並不是兩情相悅,而是劉啟恒的一廂情願。太後想到了避暑山莊的青筍絲,又想到了劉啟恒稱病不早朝。無論怎樣,劉啟恒總算是有皇子了。皇嗣等同於江山社稷。
“放寬心,好好養身子,一切有哀家做主!”太後拉起仕芸蔥白的一雙手,仔細端詳起來。蛾眉青翠,素齒朱唇,身姿圓@潤豐盈,越發顯得腰肢纖巧柔美。這般模樣是男人都會心動。難怪劉啟恒一時糊塗,做了越軌之事。視線落到肚子上,太後更是歡喜。“你就住在哀家宮裏,還住在先前的房間。那個房間,早些年前,是皇上住過的。”
走出太後房間,有段距離,仕芸不悅地低聲說:“為什麼要哄騙太後?如果生不出來男胎,怎麼交代!”
“不需要交代,關鍵是眼前,母後接納你。你留在宮裏,有朕在,你還怕生不出來男胎嗎?”劉啟恒嬉皮笑臉。
仕芸想起甘全宮那夜狂風暴雨般的糾纏,臉上一陣火燒,熱得燙人。“皇上,留步!”
“你已經是朕的嬪妃了,還想躲著朕?”
“至少今晚,我還不是皇上的嬪妃,皇上請回。”仕芸猛然關上門,差點打到跟著進來人的鼻子。
“來日方長!皇上!”黎公公一旁安慰。今晚,他是眼見著劉啟恒被仕芸氣得不輕。
實際上,劉啟恒不需要什麼安慰。他的心情大好。至少是兩個月以來最好的一天。“去把小娥派過來,侍候仕芸。另外你看著,再挑幾個得力能幹的一並過來。”
黎公公邊答應邊點頭。
劉啟恒又回到了太後房間。太後正斜躺在床上,未睡踏實。
“母後?孩兒做事魯莽,還請責罰!”屋裏沒有旁人,劉啟恒放下拘謹。
“好了。算得上一件大喜的事兒!還說什麼責罰!……最近朝堂上的諸事繁雜,這點小事情,哀家替你做了……皇上,打算給那丫頭冊封個什麼?”
“孩兒想著冊封個貴妃……”
“貴妃?”太後睜開了眼睛,直視著劉啟恒說:“德妃入宮最早,辦事妥當,對哀家極其孝順,對皇上更是盡心盡力,她不過是個妃!論出生門第,成嬪應該與她不相上下,成嬪給你生了兩個公主,如今也不過是個嬪。她一進宮,就是個貴妃,比德妃還要高出一頭,合適嗎?”
“母親不是對孩兒說過,隻要孩兒喜歡的,母後也喜歡!”
“喜歡不等於胡來。眼前闖下的禍,還要哀家替你善後!哀家覺得,封個美人即可。”
“既然母親說,仕芸家中的門楣與成嬪相近,就封個嬪吧!”
“就是喜歡,也未必放在明麵上,這樣對皇上好,對她更是好!”太後深知後宮嬪妃爭風吃醋的手段,嫉妒惹出的禍端。“她雖說是丞相的千金,畢竟是庶出,還是和成嬪、德妃她們不太一樣。”
“至少是個嬪。”劉啟恒不單單想到是仕芸在後宮的地位問題。他不想馬丞相立於朝堂上無端矮了成太尉半截,他更不想那些喜歡揣摩聖意的朝臣因此掀起什麼風浪。
“好。就住在孫嬪那裏吧?離著皇上近些!離哀家也不遠!”
“母親和孩兒想到一起了。”
破茶壺長個好嘴。太後揮揮手,示意劉啟恒回去,又招呼子欣進來給她按按隱隱作痛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