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心叵測。”劉啟恒飛來一腳。
“你道貌岸然。”趙豐年抬腿阻擋，回身一肘。
“處心積慮你。”劉啟恒掐住對方脖子。
“有始無終你。”趙豐年別住了他的腿。
“厚顏無恥就是你。”兩人頭頂住了頭。
“你就是口蜜腹劍。”雙方扭打，轉圈，最後四肢交錯在一起，像兩棵相交而生的大樹。
黎公公都懵了，無論怎麼喊，他們也不停手，反而變本加厲起來。趕來的張力本想去拉開二人，不想劉啟恒發話：“誰也不許動。違令者斬！”
衛士們提著刀劍圍成了一圈。看著他們滾在地上，廝打成一團。最後，糾纏的兩人誰也不肯讓步，臉對著臉躺在地上，不得施展拳腳。廝打隨即變成市井潑婦的對罵。衛仕們放低了刀劍，拿出了圍觀的心情，憋不住地想笑。
“你就是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下流痞子！”
“說對了，就是吃剩下的，扔掉的，你也別想得到。”劉啟恒說。
“強盜——”趙豐年揮起了拳頭，直奔劉啟恒的太陽穴。
“趙將軍！”黎公公嚇得高聲喊著。
那邊，趙豐年的拳頭已然落下。千鈞一發，劉啟恒擒住了他的手腕。幾乎同時，張力本撲過來按住了趙豐年的胳膊。
劉啟恒眯起了鳳目，審視著。“你是想朕的命？”
趙豐年把自己嚇出一身冷汗，剛才的拳頭當真擊中劉啟恒，必是結果他的性命。“我要的是強盜的命。”
“退下！”劉啟恒望了望趴在地麵的張力本，衛士們隨著張力本後退。
“你是想說朕是強盜？朕在你心裏早就不是朕了嗎？”劉啟恒問著。
“……”趙豐年沉默。
“趙將軍，都是一家人，還不快些跟皇上認個錯？”黎公公刻意回避了“認罪”的字眼。
趙豐年倔強地說。“我沒有錯。”
二人僵持。
好在，太後和公主及時到來。兩人著實打不下去了，同時鬆開了手。
“有誰告訴我，怎麼回事？”太後問。
張力本望著太後盯著他看，隻好硬著頭皮說：“回稟太後，微臣來的時候，皇上和趙將軍已經是這樣了。皇上有旨，不需要我們插手。”
“不讓你們插手，你們就傻站著，要是傷到皇上，你們哪個能擔待得起？”太後望了望兩人，一個熊貓眼，破了嘴；一個花了臉，淌鼻血。
“母後，不要偏心好不好！難道要一大群人打我夫君一個人嗎？還有沒有天理！”樂平公主還覺得不解氣，繼續說：“皇兄，你幹什麼下手這麼重，難道想讓皇妹新嫁，就成寡婦？”
太後羞愧，堂堂的公主怎能如此不堪。“什麼話？有女孩子這麼講話的嗎？”
“我現在不是女孩子了，我是女人了。”樂平公主賤兮兮地把頭倒在了趙豐年的肩膀上，擺出幸福狀。
“沒什麼大驚小怪。朕和趙將軍切磋武功而已。”劉啟恒擦了擦鼻血。
“都散了。”黎公公一嚷嚷，旁邊遠遠看熱鬧的宮女、太監頃刻成鳥獸散。張力本帶著衛士迅速撤離。
“黎達海，你告訴哀家，到底怎麼回事？”
“回稟太後，老奴跟在後麵，皇上和趙將軍走在前麵說話，沒說幾句，就打了起來。老奴老眼昏花，實在沒聽清他們在說了什麼？”
“你到底是沒看清，還是沒聽清，簡直是語無倫次了你！”太後不問也知道怎麼回事，隻是不去說破。“今天的事，到此為止！下不為例！”
一個是皇上，一個駙馬，為了一個女人在皇宮內院大打出手，傳了出去還不貽笑大方。“成何體統！太不像話！”太後走一路，念叨一路。靜茹和子欣不好評論，順著意思應一聲，答半句，算是寬慰太後的心情。
劉啟恒走出去幾步，又回頭問趙豐年：“你剛才說有事情找朕，是這件？還是別的事情？”
“還有其他事情。”趙豐年說。
“來朕的宣書房。”劉啟恒強打起精神。
“不能去！”樂平公主扯住趙豐年的胳膊不放。“肯定是圈套，估計把你打得連娘也認不出你來！”
劉啟恒望著不諳世事的妹妹，心中是五味雜陳。
“公主不是說過，夫君武功蓋世，英明神武，無人能敵嗎？那還怕什麼？”
“也對。我去找喜寶玩一會兒，你辦完事了，到蕭芸宮找我。”
劉啟恒一聽蕭芸宮不高興了，說：“樂平，我和趙將軍有重要事情談。你先自己回趙府。別有事，沒事的往朕的蕭芸宮鑽！小心朕收了你的令牌！”劉啟恒後麵的話是為了警告趙豐年。
“你敢！我偏去！你管得著嗎？”樂平公主做個鬼臉，跑開。
公主的回答正對趙豐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