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裏,小豆子親近兩個小宮女,除了喜寶,剩下的就是子欣一人。
趁著辦差的機會,兩人有說有笑,最後變成竊竊私語。
送走小豆子,子欣把劉啟恒孝敬太後的葡萄端了進來。
“拿些給二皇子吃!”
“已經送過去了,有太後的,自是有二皇子的。太後說過一次,誰還敢忘了!”
“芸妃也是要吃些,哀家看著還是男胎!”太後心裏希望著多生幾個男丁,
“芸妃正和二皇子玩著,吃著呢!太後放心!”子欣把葡萄剝了皮,一切兩半,剔掉籽送進太後嘴裏。
太後察顏觀色,問:“子欣?是不是有話對哀家說啊?”
子欣掩好門,湊近太後,把小豆子的話重複一遍。
“什麼芸妃有身孕了,皇上還和她……不是誤傳了吧?”
“甘全宮幾個夜裏執事的宮女都是這麼說的,應該不是誤傳。”子欣說著。
太後素知劉啟恒獨寵仕芸,但沒想到獨寵到這種地步,懷著身孕仍要行房事。“這樣怎麼能行……你去傳哀家懿旨,讓丞相府的二小姐仕萱進宮。”
子欣明白太後招仕萱進宮的心思。“太後,不如把二小姐接到蕭芸宮裏去,陪伴待產的芸妃。皇上呢,喜歡去蕭芸宮,日子久了不就稱了太後的心意!”
“這個主意極好。但,就是不知道芸妃的想法。”
“太後的想法還不就是芸妃的想法。她們雖不是一個娘生的,但終究是親姐妹,真是進宮了,還是比其他嬪妃要近些。”子欣說得入情入理。
“那也是要知會一下芸妃的好!”
“還是太後考慮得周密!”子欣恭維著。
“你說,芸妃能同意嗎?如果她心裏不願意的,還是不說更好些。”太後顧慮。仕芸年幼時沒少遭受繼母的虐待,雖然她和仕萱說是親姐妹,情感還不及安曉和喜寶。
“太後,忘了?上次郭長河郭大人的事情,芸妃不是也沒拒絕,而且還說和成了嗎!”
太後頻頻點頭,說:“子欣,你這就去傳懿旨,另外到瑉兒的屋子裏,把芸妃叫來!”
子欣應聲,行事去了。不大會兒,仕芸被喚了進來。
“芸妃啊,這些日子哀家有些想喜寶那丫頭了。說起來,還真有點後悔把喜寶嫁出了宮。她一走,怎麼老覺得冷冷清清的。”
仕芸聽出太後話裏有話。“樂平公主回宮時,喜寶多半是會跟著回來的!”
太後繼續說,目光一直望著仕芸。“別提了樂平了,以前喜寶沒在將軍府的時候,還知道經常回宮瞧瞧哀家,自打喜寶出了宮,樂平很少回來了!如果細致想啊,從前她也是掛著回宮看喜寶,哀家隻是借個光而已!”
“哪能母女連著心!”仕芸有耳聞,樂平公主和喜寶耍得無法無天,日夜在京城遊蕩。一次夜半,男扮女裝雙雙跑到賭場賭錢,輸了銀兩,賴起賬來,被人扣著不讓走。為了脫身,樂平公主亮出名號,最後驚動了官府,趙府才把他們贖了回來。
太後轉移話鋒,說:“哀家想,你那蕭芸宮少了喜寶也是熱鬧不起來,明兒啊,讓仕萱進宮陪陪你,姐妹間說說話總是好的!芸妃以為如何?”
仕芸幾乎沒有猶豫地回答。“最好不過,謝過太後體恤臣妾思親之情!”
“仕萱年幼,皇上心粗,凡事還要你這個做姐姐的多考慮!”太後聽到仕芸滿口答應,索性把話說明了。
仕芸證實了猜測,太後是讓她撮合仕萱和皇上的好事。“臣妾告退,這就回去收拾房間,免得明日倉促!”
“不忙,吩咐小娥她們去做,你將養好身子是大事!另外,哀家還要囉嗦幾句。皇上一時間糊塗,芸妃不能也跟著糊塗起來!萬一傷到身子,懊悔都來不及!”
仕芸紅著一張臉,小聲回著話。“太後教訓得是,臣妾記下了。”沒想到,她在甘全宮侍寢的事情已然傳到了太後的耳朵裏。
瑉兒跑了進來,朝著仕芸衝來。
太後怕他衝 撞,半路攔截住,摟在了懷裏。“瑉兒,你告訴皇奶奶,你母後的肚子裏是小弟弟,還是小妹妹!”
“最好是小妹妹!”瑉兒稚氣未脫。
“為什麼最好是小妹妹。”太後問著。
“她們說,如果是小弟弟,母後就不喜歡瑉兒了,父皇也不喜歡瑉兒了。”
太後立刻陰沉了臉說:“都是誰說的?”
瑉兒唬得不敢做聲,悄悄地掙脫太後的懷抱,來到仕芸身邊。
仕芸耐心地說:“瑉兒,母後讓你記住一句話,永遠都不能忘記: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那是什麼意思?”瑉兒仰著粉雕玉琢的小臉。
“就是一個兄弟做了皇位,其他的兄弟都要出力,江山才能繁榮昌盛,黎民百姓才能福泰安康。無論做皇位的那個,還是出力的都還是兄弟!”
“明白了。”瑉兒看了仕芸的眼色,又跑去摟住了太後的脖子。“皇奶奶,瑉兒剛剛錯了。還請皇奶奶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