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和小莓緊隨其後,慌亂收拾之間問道:“娘娘,發生什麼事了?”
武照不知該怎麼解釋眼前的一切,就隨便應了一句,宮裏出事了。
小莓替她收拾東西,若有所思,萬分猶豫下,才開口問道:“那要讓房雨蘭等人得知嗎?”
武照擺擺手,一口回絕,“不必,不久後自然知曉來龍去脈,快走吧。”
小莓沒有異議,短短半柱香的功夫,竟有三波人來催促她們快些,最後李霜河急上心頭,下了最後通牒,“再不出來,就不用回去了!”
怎麼如此婆婆媽媽?她要的東西難道皇宮裏沒有嗎?李霜河心中煩躁忍不住腹誹,急得汗水直流。
武照連忙扯過小莓就走,“留在這裏,讓其他人收拾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原先是打算不回去的,她很確信李懷清不會出事。雖十分委屈,但也拿他沒辦法,無可奈何,從一開始他就這樣,早習以為常,改不了就懶得再說了。
攬了梨花柳芽裙後往半蓉苑外走,心裏直歎可惜,可咬咬牙,跺跺腳,一狠心也就過去了。
說真的,小莓都替娘娘感到委屈,李霜河怎麼能這樣她?可轉念一想,到底是娘娘自己的選擇,怪不得誰,既然她都沒有多說什麼,她身為一個外人,還有什麼好說。
武照看小莓十分不滿的神色,笑著戳了一下她的額頭,道:“兩個人相處,是必定有一方要做出讓步的呀,更何況,這可是大事,也算是情有可原。”
小莓不再出聲,收斂神情,與她快步往避暑園門口趕去。
武照一上馬車,李霜河就命侍衛快馬加鞭趕路,全然不顧受不了顛簸難受到極點的武照,連看都不看一眼。
心如死灰,就不再說涼不涼了吧。她對李霜河不再抱有期望,待所有事情塵埃落定後,她決心與陳師共赴黃泉。
侍衛揚鞭慢了一些,李霜河大聲嗬斥,暴跳如雷,平常的禮儀教養尊貴丟到了九霄雲外。
最後更是發展到抽出寶劍架在那負責趕車的侍衛的脖子上,“要是明天晚上趕不回去,朕就拿了你的狗命。”
那侍衛還能說什麼,隻能流著豆大的汗滴連連稱是,連怨恨都不敢有一點,生怕他會聽到,隻能用盡全力抽打可憐的馬匹。
武照不忍觀看,卻又不敢多說什麼,怕觸了他的眉頭,情緒激烈的情況下得罪一個人,顯然不是理智的選擇
三匹馬痛苦的吼叫聲令人心慌,恨爹娘沒給她生一對翅膀,好讓此次路程盡快結束。小莓縮在兩人後頭偷偷地捂住耳朵,瞪著李霜河的背影恨恨暗想,嫌慢就騎馬啊!
汗血寶馬養著是幹嘛用的?打打獵,然後再溜達溜達?沒事折騰人做什麼。
三天後,終於看見皇宮的身影沐浴在陽光之中,整趟路程李霜河都陰沉著臉一言不發,武照看他這樣,更加不敢多問。
馬車顛簸,把她骨頭都要顛散架了,根本就睡不著,隻能看著窗外發呆,日出又日落,星辰眨眼,馬車倏地停下,到了。
到了宮門口,李霜河直接跳下馬車,丟下武照就跑,直衝東宮,負責照料太子的仆人還沒來得及問安,就被皇上嗬斥住了,他環顧四周找不到人便吼叫道:“太傅何在!”
“臣在此。”汲斯年從另一處廂房走出來,作揖又道:“太子已經睡下,暫時無礙。”
心頭大石終於落下,李霜河挺直腰板,平複急躁的心情,問道:“病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