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抬腳,威爾斯卻突然伸手,一把攬住楚悠然的腰,在他茫然的眼神中,嚴肅的說:“萊曼公爵已經到了帝星,你現在去看住父親,不要讓他胡鬧。”
“啊?”楚悠然不解的眨眨眼,“他雖然平時不靠譜,但也不會去直接揍一個一等公爵,他又不傻,還不知道那樣犯法?”說到這裏楚悠然心裏有些打鼓,“你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我之前的事情你不會告訴他了吧……”楚悠然下意識的抓住扣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心裏突然升起不詳的預感,如果知道他之前受了委屈,就楚鴻宇的脾氣才不管對方什麼身份,肯定要把萊曼公爵揍一頓。
他緊張的盯著威爾斯的眼睛,想要從裏麵看出令自己安心的訊息。可惜眼前的男人太沉穩,任誰也很少從他的表情裏看出什麼情緒。楚悠然氣悶的捶了威爾斯一拳,心情有些焦躁,“能不能好好溝通了?”
看到皇帝陛下被揍,卡魯副官渾身一抖,後退三步,眼睛直直看腳尖——無視。
威爾斯無奈的摸了摸楚悠然的頭,用脂腹輕輕把楚悠然蹙起的眉心撫平,手指下移,落在楚悠然精致的桃花眼上,提醒道:“你這雙眼睛,和父親有七分相似,你一直沒發現嗎?”
晴天霹靂!
楚悠然募然瞪大眼睛震驚的看著威爾斯,威爾斯無疑在告訴他:海斯曾經的戀人就是楚鴻宇!而楚悠然,就是楚鴻宇的親生兒子!
楚悠然哭笑不得,“這個事情,真是,太狗血了。”
記憶蘇醒之後,因為好奇自己的獸身到底是什麼,楚悠然也幻想過無數次自己的親生父親到底是什麼人,設想了很多都被他一一推翻,到最後他偏向於他的親生父親已經死了。海斯那樣高傲冷清的人,能愛上的人絕對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如果還活著,怎麼可能讓海斯過的那麼苦?
海斯能為了那個人未婚有子,能在被迫嫁給別人之後奮力保下這個孩子,為那人守身如玉不惜獨自住在寒冷的冰川,不顧人言的保護自己唯一的孩子。任何一個雄性,都不可能替別的雄性養孩子,可是萊曼公爵卻不得不做,這一切都是海斯拚命得來的。
可惜到最後,海斯抑鬱而終。
這件事說不清誰對誰錯,海斯可憐,被他舍棄的戀人也可憐,從楚鴻宇到如今都沒有娶妻就看得出來,他並不是無情的,精神力沒有雌性的安撫,雄性異能暴走隻有死路一條,而楚鴻宇,是拿命在賭。
倘若真的要分出個對錯,錯的肯定是用了卑鄙手段娶到海斯的萊曼公爵。然而可恨到可悲,因為到最後他什麼都沒得到。
老一輩的恩愛糾纏,裏麵肯定有很多誤會在裏麵,否則以楚鴻宇的性子,如果是真愛,即使海斯嫁人他也敢把人搶回來,可到如今卻還是個悲劇。
楚悠然不敢想,現如今知道萊曼公爵來到帝星,他父親會做出什麼。如果真的殺了一個一品公爵,威爾斯也保不住他。楚悠然突然想到結婚典禮那天,楚鴻宇對他說的話,“如果我不在了,一定要學會愛自己……”
楚悠然突然明白楚鴻宇為什麼除了喝酒就是亂跑,也許除了自己這個兒子,他早就沒了牽掛,一直用這種方法麻醉著自己的內心。他也許很久之前就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奈何有自己牽絆,他放不開手腳,那現在呢?
楚悠然想罷沉下臉,“我去找他,絕對不讓他亂來。”
就在這時,卡魯手上的視訊器紅光一閃,他看完之後麵容嚴峻的說:“陛下,王後殿下,校長閣下已經出了學校。”
楚悠然抿了抿嘴,生氣的道:“還真是個急性子!”
威爾斯摟住楚悠然的腰,安慰似的拍了拍他,對克魯說:“告訴守衛軍,不許和他動手。”
守衛軍說是保護萊曼公爵,倒不如說是看押,他們還沒到帝星之前一直隱藏行蹤,來到帝星之後才向威爾斯遞交了報告書。這一路上萊曼公爵一直在想,會不會蒙蒂和科利爾做了什麼觸怒了威爾斯,導致對方會這樣待他。他是世襲一等爵,是一個星球的掌控者,即使不看他是現在王後的父親,也不應該被這種待遇。
他不會認為威爾斯這樣的身份會為了楚悠然主動對付兩個雌性,科利爾心高氣傲,這些年他一直等待著頂替那個失蹤的雜種代表家族和皇室聯姻,這次離家出走跑來帝星,顯然是想做點什麼。
他查到楚悠然失憶,記不得之前的事情,縱然記得,他也不會懷疑楚悠然。因為當時的楚悠然僅有十幾歲,跟他鬧脾氣的時候就像個無知的幼崽兒,他安排的人都是心腹之人,他自信他偽造了那場追殺,以楚悠然的年紀絕對看不出來。
萊曼公爵已經在懷疑兩個方麵,一是科利爾做了什麼引得威爾斯的反感,另一個,就是楚鴻宇對他的報複。
海斯和他一起長大,卻在認識了楚鴻宇幾個月之後變了心,到死都沒放下楚鴻宇,這也成了插進萊曼公爵心裏的一根拔不出來的刺。想起來就疼的窒息,恨意升騰。萊曼公爵狠狠壓製住自己暴躁的情緒,在士兵的指引下下了戰艦,趕往提前安排好的住處。
剛下戰艦,就感覺到一股殺意卷著熱風席卷過來!
萊曼公爵警惕的轉身,就見不遠處,麵色平靜無波的楚鴻宇手中握著一把紅色的長劍,因為情緒失控已經開始泛紅的瞳孔正牢牢鎖定在他的身上,腳下土地好似被炙烤過一樣,眨眼變得幹燥、龜裂,連空氣好像都被這股熱流的影響下形成一道扭曲的風,被楚鴻宇氣勢一壓,帶著殺氣向他的方向席卷而來。
被對方這個迫人的殺氣一挑釁,萊曼公爵剛壓下去的殺意又升了上來,咬著牙恨聲道:“楚鴻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