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反應力超乎常人的他立即揮拳朝背後打去,身後的“刺客”也已經反應過來,吃力不討好的他迅速拔出了嵌在艾伯納爵士內甲裏的劍,回身躲避,同時將腰間的一個口袋扔向了艾麗莎小姐,然後握緊劍柄,虎視眈眈地望著艾伯納爵士,這個天殺的雜種。
“落輝!?”當艾伯納爵士站起身看清楚眼前這個“刺客”的麵貌時,氣得快要跳起來,“你找死麼!”
他身後的艾麗莎小姐見了,也是不勝詫異。但她在接過落輝扔過來的口袋後,卻是先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柄匕首——上次落輝來此偷書時,就是用這把匕首威脅並恫嚇她的。
她也迅速反應過來,知道僅憑落輝一人是無法打敗自己的哥哥的,後者可是整個提爾伯特堡連著城堡守備軍中的騎士裏武藝最精湛的一個。
她必須做點什麼。
而落輝雖然沒有說話,他的內心也沒有表麵上那麼平靜,特別是當艾伯納爵士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時,他感覺自己握著劍柄的雙手已經在冒汗了。
願諸神保佑,我可是英勇地維護了我在您們麵前立下的誓言啊!
“去死吧!”
伴隨著一聲憤怒的咆哮,艾伯納爵士大步流星地朝落輝衝過去,後者根本來不及反應,隻是條件反射般地向後一仰——但這也足夠逃脫死神的手掌心了,爵士的劍刃沒有直接命中目標,隻是劍尖擦到了落輝的臉頰。
又是一劍,落輝險些沒有躲過,依舊是劍尖擦到了他的臉頰。
而這下,落輝的臉頰從左邊額頭上方,直到右邊下巴,被劃開了一條滲人的、卻不深不淺的口子。
鮮血直流。
從這傷痕來看,傷口痊愈後依然會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簡單來說,如果落輝能在今晚之後活下去的話,他就破相了。
反應過來後的落輝哭笑不得,幸好自己在躲避這兩劍時,皆及時偏了偏腦袋,鼻子上也隻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不然恐怕是連鼻子都要被削掉了。
當然艾伯納爵士不會給他時間繼續感慨下去,淩厲的劍擊接連而來,逼得落輝隻得一個懶驢打滾,轉移站位,朝窗戶的方向移去。
艾伯納爵士顯然意識到了什麼,以為他會逃跑,情急之下,將手中的佩劍擲過去,準確地插在了窗台邊上,阻斷了落輝的退路,然後尾隨著落輝跳上床。接著又是一個餓虎撲食,雙手死死地卡住落輝的脖子,企圖讓他窒息而亡。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鮮紅的、血腥的光芒。
落輝第一次看見人有這樣的眼神。
這是人類在自相殘殺的處境下,激發出來的惡魔本性。
艾伯納爵士瘋狂地邪笑起來,而落輝拚盡全力也無法搬開他的雙手,隻能費力地看向一旁依舊不知所措的艾麗莎小姐,再看了看被反鎖的房門。
逃吧,別管我了。
落輝說不出話來,隻能這樣用眼神示意。
唉......本來他是不必趟這趟渾水的,隻需要躲在一邊等待一個逃離這裏的機會,然後回去當好自己的治安官,不再去想前世的仇恨,不再去想亡靈之書帶來的巨大好處,平平淡淡地過完自己的一生。
何苦呢?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落輝感覺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一點一點地流逝,他已失盡全身的力氣,眼前所能看到的場景越來越模糊。
他知道,死神要來帶他離開人世了。
“哐當——”
手中的佩劍脫落在地,預示著落輝的意識即將消失殆盡,可就在這時,他僅存的一點感官知覺突然讓他感覺到幾滴鮮血被濺落在自己的臉上。
那不是自己的,是自己麵前這個惡魔的鮮血。
接著,脖頸上傳來的窒息般的痛苦突然消失了,他的視力慢慢恢複,力量也回來了些許。他看見艾伯納爵士被自己的妹妹一刀刺進了後脖頸,但還存有餘力的他迅速並瘋狂地抽身回去將自己的妹妹撲倒在地,後者無力地反抗著,手中的匕首也脫落在一旁。
艾伯納爵士趁機抓起那把匕首,急紅了眼的他根本六親不認,而就在他將要把那柄匕首刺入艾麗莎小姐的胸膛時,突然感覺後頸一涼,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