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對於北京昌平區的人們來說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熱鬧而囂喧的夜市剛沉寂下去不久,昌平區那邊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聲,宣告打破了夜色的寂靜。深夜裏被吵醒的人們有些好奇的起來開燈,把身子冒出窗口想一探究竟,但很快,低沉地槍聲,尖銳的警笛聲,急促的狗吠聲接連不斷響起,十餘分鍾後直升飛機的嗡鳴聲也緊隨著響起,向人們宣告著有什麼重大事情的正在發生,從而打斷了大多數人半夜起來滿足自己好奇心的衝動,隻有極少的人被好奇心支配著嚐試性的靠近事發點以探究竟,但遺憾的是他們還沒有趕到事發點,就已經被荷槍實彈的武警擋住了。當然,也有一部分的人被驚醒後厭惡而無奈的嘟啷著埋怨幾句,順便問候鬧事的人的祖宗之後又埋頭繼續睡覺,去尋找周公繼續追逐他的美夢。
龍禦天可不知道自己這一次的大逃獄會帶來什麼不良的後果。他現在考慮的是怎麼樣才能擺脫後麵那些瘋狗似的追兵,躲過這一次的大追捕,安全的帶著阮明國和屠易生離開這裏。
三人的速度很快,可這終究不是辦法。幾人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直升機,畢竟他們不可能一直都保持著旺盛的體力。他們畢竟不是機器,就算是機器,運動久了也會有磨損停止罷工的一天。相對於這一點,龍禦天更擔心的是陳豪傑對他們這一次逃獄的態度,或者說上麵對這一事件的態度。
決殺?還是有餘地的選擇緝捕?
很快,警車帶著尖銳刺耳的警笛聲把寂靜的夜生狠撕裂揉碎,由遠及近到傳到龍禦天他們的耳中。
嘎嘎……
一輛輛警車緊急地在在森林公園邊上的路口停了下來,留下一條條淡黑輪胎與路麵摩擦留下的痕跡,空中也充斥著難聞的塑膠燃燒散發出的糊焦味。
警鳴聲越來越密集,緊急刹車傳來的噪音變得愈來愈刺耳,警犬的狂吠聲也更加的急促,其中還混雜著急促而匆忙的淩亂腳步聲,遠遠傳入三人耳中,使得他們明白時間變得愈加緊迫。當兩架直升機夾帶著巨大的發動機攜帶者轟鳴聲以雷霆之勢來到之後,所以的聲音似乎因為凝聚到一起而達到了頂點而靜寂無聲,然後像個被漲破的氣球似的一下子炸開了,幾十名獄警分成幾隊以扇形撒網的收索追蹤方式向幾隻利箭般迅速凶猛地刺入了森林,循著龍禦天三人的方向撲了過去。原來寂靜漆黑的森林也因此變得吵鬧和明亮起來。
警犬追循著龍禦天三人遺留在空氣中的氣味一路狂吠奔跑帶著他們的主人快速的穿插於茂密的森林中。獄警們在頭頂上直升機的高功率照明燈把他們的周圍的一切照得恍若白晝。下有了警犬帶路,上有直升機照明護航,他們幾乎毫無阻礙的前進,其速度比起龍禦天三人還要快上一分。按照這樣的速度比例,龍禦天三人被追上是遲早的事。他們一旦被圍截,生存機會十分渺茫。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眼看獵犬的吠聲逐漸的臨近,龍禦天微微皺起眉頭,低沉地說:“我們得想辦法把那些狼犬除掉。”
龍禦天把速度放慢下來,等屠易生跟上後以同樣的速度並肩齊進。龍禦天微偏著頭看了屠易生一眼後沉聲問道:“有沒有把握幹掉那些獵犬?”
屠易生快速地回頭掃了一眼後麵的追兵的大概距離後才同樣以低沉的聲音回答:“有些難度,但我會盡力。”
他的聲音如一貫之冷漠,似乎不知道如果失敗就意味著今晚的血白流,迎接他們的很有可能是冰冷的死亡。
“那好,你來斷後。不一定要全部擊殺,主要是以幹擾為目的,盡量打亂他們的步驟,不讓他們的速度跟上我們就可以了。記住,安全第一,不要勉強。我會回來接應你的。”說完,龍禦天突然加速追上了阮明國,低聲道:“我們走。”
阮明國身形一滯,回頭看了屠易生一眼,卻沒有說什麼,點了下頭,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突然加速,整個人像脫了弦的箭射入黑暗中。龍禦天也緊跟其上,沒入茂密的森林中兩人不再顧及體力,也不再顧忌是否留下痕跡,全力奔跑,其速度又快了三成,很快就消失在屠易生的視線內。
屠易生把目光從龍禦天逃走的方向上收回,從背上別下來福槍拿在手中。回頭看了後麵的追兵一眼,嘴角微彎形成了一道優美的弧線,身形閃了幾下後消失在墨色的森林中,隻留下他那一貫淡漠而冷酷的聲音:既然你們那麼急著來送死來,那我就送你們一程吧!
“汪汪……嗚嗚……”
一隻獵犬剛剛還得意的吠叫著,但很快變成了痛苦的嗚咽聲。屠易生辛苦設下的小陷阱終於成功地發出了它應有的功效。
周圍的獄警被它那痛苦的叫聲一驚,身形不由得一滯,快速地停下來謹慎的看著周圍。
這下可苦了附近的三隻獵犬。它們不曾料到主人竟然突然間停下,脖子被繩套套勒得緊緊的,前腿拉離地麵,兩眼暴突,伸出長長的舌頭無辜的發出痛苦的聲音,後腿爪子在地上留下留下幾道深深的爪痕。
一名獄警快速的上前去查看他的愛犬,發現一截被削尖的樹枝斜刺入了那隻獵犬的肚子裏麵,另一端連著一條有些枯黃的小藤條,藤條已經從中間斷了。顯然是這支獵犬踢到這一條枯藤,這一樹枝尖的一端被藤條拉扯著下才會斜豎起來,然後這一隻倒黴的獵犬來不及閃避一頭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