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新的番外
“不要怕,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
“橙子,你終於有一次是為我而哭了。”
“隻要你不死,我的眼淚隻為你而流。”
“橙子,能不能最後告訴我,你有沒有一點點的喜歡過我?如果沒有蕭辰逸,我是不是有機會讓你愛上我?”
“不,一新,這不是最後,你還有將來。我告訴你,我不止是一點點的喜歡你,我愛你,我愛上了你!你聽到嗎?你不能死。”
是誰在說話,是誰叫“橙子”?他們在說什麼?為什麼我睜不開眼?無數次的詢問,劉一新都找不到答案。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耳朵就能聽到聲音了,隻是一直陷在昏暗裏,眼睛怎麼也無法睜開,腦子也無法轉動。總是有一些聲音在腦中盤旋,然後是一個又一個畫麵閃過,最後是一片紅色,他知道那片紅色是血。
他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事,忽然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喊著他的名字,那個聲音那麼清婉好聽,但是又那麼悲傷。很努力地去想,想睜開眼問問她為什麼那麼難過。忽然就聽到了槍響聲,然後是有人驚呼“伊澄!”
腦中轟得炸開,終於完全的記起來了,陸伊澄,他的橙子!她怎麼了?中槍了?自己不是幫她擋了子彈了嗎?她怎麼還會中槍。記憶開始混亂,腦部專心地開始疼痛,怎麼也無法想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劉一新拔尖了耳朵,也隻聽到橙子微弱的聲音,當時可以肯定一件事,她真的受傷了,而且危在旦夕。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睛突然就發酸,控製不住的開始流淚。清楚地聽到耳邊傳來驚呼聲,可是卻聽不到橙子的聲音,他好想睜開眼看看她,為什麼卻怎麼也睜不開。忽然腦中劇痛再次傳來,比剛才更劇烈,就像一顆炸彈爆炸一樣,他再次陷入了黑暗裏。
這一回他覺得非常累,很想就此在這黑暗裏放下腳步,停在原地,不再思維。可是耳邊又再次響起了那熟悉的清婉而又悲傷的聲音,他立刻就反應過來那是伊澄,原來她沒事,那就好,他在心裏歎息。
耳朵終於又找回了聲音的感覺,聽著她在耳邊絮絮叨叨地說話,忽然就覺得心房也暖起來了。她說她眼睛看不見了,怎麼回事?她又回憶以前學生時候的事情,日薄西山的景致,破曉闌珊的夜,那真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停止的思維跟著她的講訴一點點地在運轉,感受著她此刻的心情。
她把他的手抓起放到了她的胸口,那有力的心跳,真實的感覺到了,原來他還有機會觸碰到她。忽然他就這麼睜開了眼,看到了夢中出現幾百次的素顏,腦中卻一片空白。
當時劉一新並不知道原來時間已經間隔了整整五年,就那麼貪婪的默默的注視著眼前這個人,什麼都不想,或許是當時的腦子也無法正常運作,什麼也想不了吧。
聽著醫生的診斷和旁人的說話,他才明白一件事:他已經昏迷了整整五年。那些片段的回憶又一幕幕的回到腦海,原來那些已經過去了五年。想起當初自己故意衝上去擋那顆子彈,賭的就是要在橙子的心裏永遠留下痕跡,他終於做到了。
當下劉一新做了一個決定:假裝失憶。本來打算是不想太早就暴露自己已經清醒的事實,慢慢從他們的語言裏了解這五年的遭遇和伊澄再次受傷的整個事情的發展過程。而且因為五年的昏迷,他已經不能動,不能開口,那個樣子他沒有勇氣清醒地麵對橙子。
以前他都沒能如願得到橙子的心,這樣的自己怎麼還有可能?他不想在她的眼裏看到的隻是同情和憐憫。如果真是那樣,他寧可從來沒有醒過來。
因為現在這個狀態,偽裝對劉一新來說,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每天隻要打點滴,然後睡覺,睜眼和不睜眼其實意義不太大。伊澄每天都會準時的在清晨過來看他,自然而然的開始期待起了這個時刻,總是一早就醒來,靜靜等著她的到來,哪怕不能說話,看看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