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唐宋詞的風格流派(2)(1 / 2)

(一)豪曠詞派群體

宋初之際,範仲淹、歐陽修、王安石都有豪放詞問世,但畢竟量小人寡,沒有形成氣候。到了北宋中期,蘇軾大量創製豪放之調,麵對內憂外患的現實,有誌的文人誌士,豪情滿懷,摩拳擦掌,大有一顯身手的氣概,同時,他們深受前人愛國思想的熏陶和感染,在國家民族處在危機關頭,勇敢地站出來,衝鋒陷陣於保家衛國的前沿,在此背景下,蘇軾等詞人與柳永、秦觀等詞人的婉約情調背道而馳了,對詞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從內容到風格都有新突破。用他自己的話說,“近卻頗作小詞,雖無柳七郎風味,亦自是一家”(《與鮮於俊書》),特別是他的《江城子·密州出獵》的豪氣衝天,可以說在詞壇上是一顆重磅炸彈,全詞寫的是密州出獵的情景,自己身帶著狗和鷹,頭上戴的,身上穿的,以及打獵的舉止神態,表現出了豪邁的情致。《水調歌頭·丙辰中秋》以豐富的想象,浪漫主義的手法描寫天上人間的矛盾及不和諧,以此揭示現實社會的深重矛盾,抒發了兄弟情誼,具有氣勢飽滿,磅礴橫空之概;《念奴嬌·赤壁懷古》以豪邁奔放的氣勢,激昂健朗的語言描寫了洶湧奔騰的江流,古戰場赤壁的雄偉壯麗,抒發了對古代英雄的敬仰之情。真是“學士此詞,亦自雄壯,感慨千古,果令銅將軍於大江奏之,必能使江波鼎”。無論是讚美大江大河,還是高山巍峨,無論是歌頌古代英雄,還是抒發愛國豪情,都如一團火,激情昂奮,氣勢超人,有不可遏製之勢。另外,表現高曠皓逸的詞也不少,彰顯了寬廣的胸襟。視野的開闊,具有能容納天下難容之事的胸懷。如《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西江月》(照野彌彌淺浪)、《水調歌頭》(落日繡簾卷)、《西江月·平山堂》等等。這兩方麵的內容都與蘇軾身世經曆相關,也與他的浩蕩胸懷和氣質相一致。蘇軾也寫了部分婉約詞,但是婉約的背後也透露出了豪邁之氣,胡適之言說的對,“詞可以詠史,可以吊古,可以說理,可以談禪,可以用象征寄幽之思,可以借音節述悲壯或怨抑之懷”。豪放詞派的橫空出世,使詞壇強勁之風振蕩不已,影響了大批有為的詞人,他們有黃庭堅、晁補之、葉夢得、李光、陳與義,這些人對豪放曠達之勢推波助瀾,聲勢威振一時,為此,這種強勁之勢也影響了婉約詞人,使之紛紛起來效仿,也開始創作了一些豪曠詞,如賀鑄、惠洪、王安中、陳克、蔡伸等人即是如此。這種豪放之風直接影響到南宋詞壇,對南宋中興詞人和辛棄疾詞派影響巨大,在北方金人中也廣為傳頌,並效仿之。如吳激、元好問、趙秉文、蔡鬆年等人,總而言之,後世文人代代相傳,世傳不衰。

(二)豪雄詞派群體

北宋亡國,國難家仇激起了大批有誌之士的愛國熱忱,以求廣大民眾齊心協力,以雪國恥。但是南宋小朝廷卻偏安一隅,被金人的強勢嚇破膽的南宋統治者,隻求相安無事,不思進取,主戰派和主和派展開了激烈的論爭,部分人暗中投敵,出賣國家和民族利益,主和派占據上風後,大批誌士們隻有將自己的一腔熱情訴諸於文壇上。他們被壓抑的豪情,以及同仇敵愾的時代精神一下子衝蕩著南宋詞壇。他們火一樣的激憤,悲慨難抑的英雄氣概,像潮水一樣奔湧而出,並且大都顯示出英雄本色來。他們力求朝廷振作起來,為恢複中原,雪民族之恥打過長江去,但統治者們卻不為所動,於是,他們的中興願望落空了。這些人的豪情和英雄氣質隻能在詞中展示風采,在詞中噴出一股股怒火。如李綱的《蘇武令》、《水龍吟》(漢家炎運中微),張元幹的《賀新郎》(曳仗危樓去)、《水調歌頭》(戎虜亂中夏),張孝祥的《六洲歌頭》(長淮忘斷)、《水調歌頭》(雪洗虜塵靜)、《雨中花》(一舸淩風),嶽飛的《滿江紅》(怒發衝冠),王以寧的《驀山溪》(雕弓繡帽)等等,抒發的都是望恢複,雪國恥的愛國情,其情調慷慨激昂,悲壯淒涼,氣壯山河。這些詞人中興的美好願望值得肯定,為國出力的思想很強烈,但大多數詞人都是嘴上的英雄壯舉,行動上並無多大建樹。然而,凡有血性男兒都望恢複中原卻是可貴的。因為統治者的不作為,詞人們也隻能如此了,別無他法。

(三)豪鬱詞派(辛派)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