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都來過咱們家了,禮尚往來,我也得到學校拜訪拜訪他才是。”
說這話的時候,薄胥韜的表情很是嚴肅,他對著玄關鏡理了理自己的外套,幹脆直接開門,站到外麵等南羽。
這架勢,南羽知道拒絕不了,便隻能硬著頭皮帶他一起去學校。
這日的倫敦迎來開春後的第一個豔陽天,陽光把霧氣劈開,空氣格外清新清朗,溫度也比往日回升了許多。
薄胥韜一側手臂背著南羽的大提琴,另一手牽著南羽,走在皇家音樂學院古樸的小路上。
南羽滿腹心事地低頭走路,一眨眼的功夫,管弦樂學院就到了。
溫亦南是學院的高級教授,他的獨立辦公室在教學樓的頂樓。
十九世紀初建立的教學樓至多也就四五層,學校大方地將頂層采光最好的辦公室分配給溫亦南,可見溫亦南在學院的地位有多崇高。
“叩叩叩!”南羽敲門。
清潤的男聲從屋內傳出,“請進。”
似乎知道來者是南羽,溫亦南竟是用中文請她進辦公室。
南羽扭頭看薄胥韜,眼底有害怕:“你真的要跟我一起進去嗎?”
薄胥韜沒有回答她,隻冷著臉將辦公室的門打開。
一開門,一股幽蘭花香瞬間衝了出來。
薄胥韜心想:搞古典藝術的男人果然娘了吧唧的。
他牽著南羽的手進去,有個瘦瘦高高的男人靠在窗邊喝茶,手上還似模似樣地拿著一本老舊發黃的古典書。
南羽掙開薄胥韜的手,對男人鞠了個躬:“溫教授,我來了。”
溫亦南這才抬眸看向南羽與薄胥韜。
對於渾身散發著軍武氣質的薄胥韜誤入這古典優雅的辦公室,溫亦南的眼神並沒有意外,仿佛早就料到薄胥韜會找上門。
南羽偷偷去拉薄胥韜的手,低聲說:“跟教授打個招呼吧……”
薄胥韜不為所動,隻挑眉冷眼看溫亦南。
南羽遲鈍,可溫亦南不遲鈍,他不是沒發覺薄胥韜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敵對情緒。
氣氛突然陷入詭異的靜默,最後還是溫亦南多倒了兩杯茶,並親自端到小圓桌上,“薄先生是嗎?既然來了,喝杯茶再走吧。”
薄胥韜這就不客氣地走到溫亦南指定的位置上坐下,南羽小心地跟著他身後。
溫亦南臉上的笑僅僅維持了幾秒,他很快就冷下臉問:“不知道薄先生今天過來是為的什麼事?”
薄胥韜倒也不含糊,直接開門見山說:“我想讓南羽回國溫習,不知教授有沒有什麼看法?”
溫亦南笑笑,手在名貴白玉瓷杯的杯口轉了一圈,這才慢條斯理地說:“如果她夠優秀,完全不需要考慮我的看法。”
坐在薄胥韜身後側的南羽冷汗直冒,不斷用手戳著薄胥韜的後背,想提醒他不要亂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