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醉,我也沒有醉。冬日的寒冷冷到人的骨髓裏,他的懷抱滾燙。
那裏,是心的溫度。
很快是畢業季,每個院輪著去拍畢業照,秦笙在我前麵,我在他後一天。
我很難得的給自己化妝,手機響起來,秦笙說:“我們在宿舍樓下等你。”
我們?
我丟下手裏一管劣質口紅,趴在四樓的窗沿上看向樓底。
秦笙脫下了他的學士服,換上純白的體恤和淡藍的牛仔褲,烏黑的眸子正在看向我,嘴角都是笑意。他的旁邊,站著秦父秦母,還有我自己的爸爸媽媽。
我差點沒嚇得暈過去。
也不再管臉上的妝畫好沒有,穿上鞋就立馬奔了下去。
五個人一條線站在那兒,仿佛都在等我開口。我窘迫的上前,跟秦家兩位長輩問了好,才哀怨的看向自己的親爹親娘。
“苡卿,我帶叔叔阿姨來陪你拍畢業照。”
我咬牙切齒:“秦笙,你這是逼婚。”
話是這麼說,我到底還是認命的陪著四位家長拍了照,吃了飯,他們交談甚歡,秦笙在一邊給我小心的賠不是,我還沒有裝模作樣的批評他,金毓書,秦笙的媽媽開口道:“苡卿啊,我聽秦笙說,他想在畢業以後就結婚,你什麼想法?”
秦笙的媽媽非常溫婉,說話也柔柔的,我卻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哪兒有問女孩子什麼時候想結婚的呢?
“苡卿臉皮薄,當著我們的麵不好意思說,兩個人肯定是商量好了,就等我們發話呢。”我爸“好心”的幫我解圍,我聽見秦笙在一邊低笑。
這門親事,就算是板上釘釘了,釘的我稀裏糊塗。
“秦笙,我又不會走……”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那麼急把我娶回去?”
“古人叫的。”
“嗯?什麼?”
“成家立業,古人說,先成家,後立業。”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看向他眼睛,那裏似有星河,似有日光,似有千萬燈盞。
“嫁就嫁吧。”我歎一口氣,撲進他懷裏。
23歲半,我嫁給了秦笙,入了秦家的門,沒有婚禮,兩家擇了一些重要親戚聚了一聚,秦笙這次是真的喝醉了。
他擁著我,濃厚的酒氣翻卷著,將空氣都染上酡紅。
“苡卿。”
“嗯,我在。”
“媽媽跟我說,‘忠貞不渝,生命唯一’。”
我想起結婚以前,媽媽也是這麼告誡我的,莞爾一笑。
“那你做得到嗎?”我問他,讓他迷蒙的雙眼看著我。
“做得到。”
彼時,我們對未來充滿希望,我們相信自己的心相信對方的心,我們自以為,感情堅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