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的生活沒有別人說的那樣糟糕,秦笙對我一如既往的好,秦父秦母也從來不會為難我。秦笙沒有急著去找工作,一周兩三次家教,茶館建成後我們經常窩在那裏。
我問秦笙,我們是不是活的太沒有追求了?他回道,你指哪方麵?如果是物質層麵確實有點,精神層麵我們就是太有追求了。
我笑起來,不置可否。
我們兩個如果出去找工作,結果一定不會讓人失望。但偏偏我們兩個又是那麼會享受的,不願意在那麼美麗的年紀裏,消磨掉對生活的熱忱。
真是兩隻社會的蛀蟲。
25歲的一天中午,我突然泛起了惡心,感覺有東西要從喉嚨裏蹦出來,但是一陣幹嘔,什麼都沒出得來。
秦媽媽給我順氣,看向我的目光多了一絲探究,我張了張口,話還沒說,她就帶著喜色問:“苡卿,是不是有了?”
一通電話將正在給小孩兒補習的秦笙叫回來:“我們去醫院給苡卿做個檢查。”我看的出來他們兩個的喜悅,我也不亞於他們,我撫上自己的肚子,那裏還沒有任何表麵的變化,但是真的太神奇,那裏可能會有一個我孕育出來的生命。
我確實懷孕了。
秦笙像個小孩子,那天晚上在客廳裏走個不停,給每一個他認識的人打電話:“喂!我老婆懷孕了。”
那場麵,就跟全村人就他家母豬能生產似的,扯高氣揚,走路都得橫著。
我頭痛的撫了撫額,對這個傻小子充滿了無奈,偏偏他還不自知,湊到我跟前神神叨叨的問我:“苡卿,你覺得肚子裏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嗎?”
“有。”
“啊!是什麼?”他一臉驚喜,情不自禁的摸了摸我平坦的腹部。
“我餓了。”我回他,順便送他一個假笑。人家都說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然後呢,有了孩子忘了媳婦,果然,男人心,海底針。
懷孕兩個月的時候,我接到父親要申請去木川的電話,當下同秦笙商量,陪著他們過去住一段時間,正好讓秦媽媽也休息一下,秦笙自然同意。
大概等了二十天,父親的電話來了,說要先過去走些流程,問要不要跟去,我想了想,雖然父親可能由於工作會在木川和錦禾兩地跑,但是母親過去了就在那邊先行住下了。
“我跟著去吧。”我回爸爸,“你們在家等我,我過去幫你們一起收拾。”給秦笙撥了電話,他說晚些過來幫忙,自從懷孕他就沒再讓我頻繁的去茶館,說前三個月最重要了,得好好養著,我就隨他去。
“福叔不在嗎?”我問林媽,福叔是家裏的司機,這段時間我出行一般是他開車。
“福叔今天帶著太太去墓園了。”
噢,我突然想起,今天是秦媽媽摯友的忌日,昨天飯桌上聽她提起過。福叔不在,我隻好自己開車回去,許久沒有摸到方向盤的我多少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