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翻出殷越澤買的高爾夫球杆,提著跑出去。
走進一看,地上被撕咬的果然是自家兔子,灰色的頸毛滿是暗紅的血跡,宋悠然一下子火了。
誰家養的破狗不拴好了!
那秋田犬咬的正帶勁,冷不丁腦後一球杆砸在它脖子上,它吃痛,立馬縮著脖子後退兩步。
見到宋悠然,眼中凶性不減,惡狠狠瞪著她,嘴上帶著鮮紅色。
宋悠然看見它的眼神,忍不住皺眉,這麼凶的狗,撒出來萬一咬到人怎麼辦。
餘光瞅見地上兔子一動不動,心裏憋悶,眼中湧上淚意。
她走神的時候,那狗突然後腿一蹬,朝她撲來,張著血盆大口,被它咬一口,鐵定要撕下一塊肉來。
宋悠然眸光一冷,側身躲過去,握緊球杆狠狠朝狗頭敲下。
一聲擊中肉體的悶響,伴隨著狗的慘叫,她看到狗的後腦流出一股鮮血,很快沁紅了它的毛發,它站在原地晃了晃,倒在地上。
宋悠然扔了手裏的球杆,蹲在草地上看野兔。
野兔已經沒有呼吸了,身體都瀕臨僵硬。
眼眶酸酸的,她強忍著才沒讓眼淚掉下來。
“球球!”前麵別墅出來兩個老人,一邊朝附近看一邊喊:“球球!回來吃飯了!”
玉老太太揚聲在家門口吆喝,就是不見球球回來。
球球是玉寧安養的,前兩個月從別處帶回來時十個月大,現在剛滿一歲,玉寧安很喜歡這隻秋田犬,在家經常抱著不撒手,玉老太太覺得狗有些凶了,但礙著玉寧安喜歡,就沒多管。
“老婆子,你看看那邊。”玉老爺子第一個發現宋悠然的。
玉老太太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剛好看見宋悠然蹲在草坪上,旁邊還有很大一團東西,很眼熟。
“老,老頭子,悠然旁邊那,不會是球球吧,哎呀,悠然該不會是被球球咬了吧?”
玉老太太著急了,飛速跑出自己家門,奔向宋悠然那邊。
宋悠然早就聽見玉老太太的聲音,瞬間猜出這隻狗是她們家的。
“悠然,你沒被咬著吧?”玉老太太見宋悠然身上沒傷,鬆了口氣。
“這隻狗,是你們養的?”宋悠然語氣快掉冰渣子了,明明暑天,卻讓人感覺氣溫驟降,寒冷無比。
玉老太太看看地上的狗,自然也注意到那隻被咬死的兔子,心裏一咯噔。
“是……是安安養的。”她訕訕道。
“好,你們家的狗,咬死了我養的兔子,是不是應該給個說法?這兔子我養了很長時間,都生出感情來了,如果不是我今天回來的早,怕是要葬身狗腹!”宋悠然目光不善。
玉老太太一時想不到應該怎麼辦,便看向玉老爺子。
玉老爺子也很為難。
一邊是從小看著長大卻沒有血緣關係的孫女養的狗,一邊是從小失蹤沒有感情的親孫女養的兔子。
很麻煩的選擇題。
“要不……”他思忖著,“就先算了,回頭我和你奶奶去給你買一窩更漂亮更好的兔子給你。”
反正兔子已經死了,不管怎麼樣都救不回來,可是狗還沒死,兩個孫女能穩住一個是一個。
宋悠然笑了,那笑容令人後背發冷。
她輕輕挑著眉毛,一字一句道:“這兔子雖然是野兔,但在我心裏的重量比任何兔子都高,沒了就是沒了,也不會有其他兔子代替它的位置!”
話落,宋悠然彎腰從地上撿起那根球杆,對著那條狗腦袋又是一杆子下去。
狗徹底不動彈了。
玉老太太被她這一手嚇愣了。
玉老爺子很不高興,“兔子死了就是死了,你怎麼還非要把狗打死?不過一隻畜牲而已。”
宋悠然涼涼道:“咱們凡事都講究個因果循環,這狗把我的兔子咬死,是它自己種下的因,現在他被我打死,是償還自己的果,老爺子也不必過於激動,反正不過一隻畜牲而已。”
玉老爺子臉色變得無比精彩。
他皺皺眉毛,正要繼續說,被玉老太太拉住衣裳。
“老頭子,你別說話了。”
宋悠然蹲下小心翼翼地把兔子捧起來,走到離自家別墅近的草地,埋頭挖坑。
挖好抗,將兔子放進坑裏埋上,默哀兩遍,算是給兔子找個安身之所。
接下來半天,她心情一直不好。
心情不好,就格外粘人。
殷越澤一回來就發現她的異樣,走到哪裏宋悠然都要跟著。
在書房辦公她在旁邊看,他打電話她在旁邊盯著,他去洗澡,她……恩,在外麵等著。
殷越澤伸手捏她臉蛋,“怎麼不繼續盯著?”
宋悠然拍開他的手,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