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湖漁鼓賦
打起漁鼓聲琅琅,擊鼓唱歌舞蹁躚。鄱湖漁鼓,亦稱鄱湖道情,湖區人民喜聞樂見之曲藝,地方特色說唱藝術之奇葩,久唱不衰,幾百年來大放異彩。
船頭聽漁鼓,水上魚滿倉。鄱湖漁鼓,發源於泗溪,流行於鄱餘萬樂平,也曾在江西乃至全國流傳。濃鬱的水鄉風情,鮮明的江南特色,起於唐,成於宋,盛於明清,抗戰尤興。又說又唱又表演,成熟之曲藝戲曲雛形。明代鄭道情著有《泗溪道情》,載道情散曲黃冠體之別名,具有超脫凡塵、警醒頑俗之義。五代前蜀,道士依道曲填詞說唱,始成道情;南宋之初,伴漁鼓簡板樂器,方稱漁鼓。融鄱湖水鄉風味,情景音調處處動人。
鄱湖漁鼓,最宜湖區女子表演。湖區女子,冰清玉潤,甜美水靈,邊說邊唱表演,雅似春梅綻放,潔似秋菊披霜。形式活潑,形象優美,似高山流水,如湖水翻騰。鄱湖漁鼓,江西道情的分支,這一分支又可兩分:一為“二下響”派,以漁鼓、簡板伴奏,融漁鼓、漁歌、民間小調及饒河戲,板式成套,風格獨特;一為“三下響”派,以漁鼓、簡板和邊鐃伴奏,竹竿敲鐃,曲調近似鄱陽“三角班”調。“黃昏入夜靜,街市少行人。”前廳漁鼓響,後院小曲聲。河邊唱《秋江》,船頭《放風箏》。鄱湖漁鼓,哭哭笑笑,哭亦妙笑亦妙,表現喜怒哀樂,抒發複雜感情,反映漁家生活。“要想漁鼓唱得好,學會九州十八調”,連說帶唱,邊跳邊唱,擊鼓高唱,打鐃低唱,旋律扣人心弦,詩詞貼近心肝,不聽不要緊,一聽就上癮。一天不聽鼓,三天不舒服。那音樂那曲調,或為徽調式,多用於女腔;或為官調式,多用於男腔。一樣的曲折婉轉,同樣的饒有風味。慢板、平板、快板,女韻、武韻、悲韻,敘事、訴說、演唱,連唱帶說、越說越急、急而用鼓。
舊時代,漁鼓藝人地位低下,常流落街頭;新社會,鄱湖漁鼓走天下,新編劇目精品多。搜集和整理,挖掘和提煉,傳統劇目煥然新,現代曲目老少樂。所說所唱,或取材於民間故事,如《謀郎記》、《二觀音》、《合同記》、《珍珠塔》、《羅帕記》、《白扇記》等;或來源於鄉土風俗及生活情趣,如《三矮子攀筍》、《餘老四拜年》等;或頌黨恩歌新事,如《十大政策好》、《助人為樂的張賢蘭》等。曲曲有真傳,戲戲演真情,入漁船,入酒家,入劇院,直登上大雅之堂。漁鼓新編《中秋月夜話回歸》,博得港澳歡喜;新編漁鼓《漁家新風》,拍成電視劇,難得高收視率。
雅俗共賞,聽鄱湖漁鼓逐漸響亮;芝麻開花,看湖城人民生活幽情。讚曰:悠悠漁鼓天外來,漁鼓振作罡風舞。一曲漁歌從天落,且借漁鼓揚精神。
蓮花落賦
鄱湖浩蕩有靈光,護佑曲藝放光芒。乞丐盲人齊上場,蓮花落來人歡暢。方言來說唱,動人委婉;勸人來向善,雅俗共賞。懲惡揚善,吉祥納福,寓教於樂,淳化民風。盛行於清末,流行於鄱南。行也唱坐也唱,打大小竹板;非物質文化遺產,瀕危失傳。一曲蓮花落,一道藝苑風景線。
蓮花落,故事說唱,旨在懲惡揚善。外來乞丐傳入,本地藝人改造。舍棄原曲原調,改換鄱湖小調。鄉情鄉音鄉事,鄉民喜聞樂見。演唱朗朗上口,竹板聲聲有節。傳奇故事,民間傳說,古戲經文,均可入得曲來。一人坐唱,多人幫唱,竹板伴奏,從鄱南唱到鄱北,從明清一直唱到當今。
蓮花落,燈歌演唱,貴在真情實感。一唱眾和,領唱者用大竹板,幫唱者伴之碎板。八人扮做一群叫花子,除夕元宵鬧新春,燈彩表演眾皆歡,或拙或巧皆有所寄,或輕或重皆有所托。相傳蓮花落之所以盛行,皆因紀念叫花子出身之彭姓祖先。明代初期,彭祖遷入鄱陽鯰魚山,困苦貧窮,持蓮花落而乞討。苦盡甘來,枝繁葉茂。子孫為紀念祖先創業之不易,於春節期間大放叫花子燈,伴隨表演燈歌蓮花落,代代沿襲,流傳至今。
蓮花落,喜慶演唱,樂在山水開顏。一人領唱眾人和,眾人齊唱歌滿天,樂煞街坊親朋家。領者持板擊節,眾人持筷敲擊,獨特伴奏,打經點子。如此蓮花落,緣由紅白事,辦大事,玩花堂,鬧新房,山水笑,喜洋洋。盛於油墩街、謝家灘等地,千百年來一脈相傳。
一葉蓮花,開滿中華;蓮花說唱,梨園奇葩。好湖好水好曲藝,鄱陽湖畔好說唱。枯木逢春蓮花落,天翻地覆慨而慷。看鄱陽湖生態經濟區,正又好又快大發展,一定將蓮花落發揚光大!
弋陽腔賦
神哉!高腔之鄉,唯我弋陽!戲曲“活化石”,高腔“祖師爺”。一唱眾和,雅俗共賞。生於弋陽,名曰弋陽,流布十數省,唱遍城鄉。奇兮,劇目一百種,曲牌四百多,風靡五百年,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世界高腔戲藝術奇葩!斯腔也,承前啟後,源遠流長,文脈恒昌,奇戲仙腔。
弋陽腔起兮,融彙多元,自成一派。南宋末年,南戲經信江傳入弋陽,唱腔融方言民俗,融道教音樂,有目連戲本,海納百川,輾轉改益,別具一格,獨具神韻。與海鹽腔、昆山腔、餘姚腔齊名,並稱明代四大聲腔。當年戰亂未已,百姓災荒不斷,百戲凋零,而弋陽高腔,應時而盛,抗命運而發自我解放,求生存而鍛生命旋律,潤心向安定,戲迷捋飄髯。宋人詞曲為曲調,裏巷歌謠入戲來。不同曲牌連綴成套,各種時日順口而歌,隨個人喜好隨心入腔。慢板徐緩,緊板激昂;一人演唱,數人接腔;鑼鼓開張,管弦和鳴。唱不完人間冷暖,歌不盡江山勝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