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 / 2)

鄂羅哩這話,直白了說,就是景馨現在沒事給找事,她願意撤了海姑姑,那就撤了去,但是他不敢保證,送過來的人就比海姑姑強。

海姑姑早便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低眉順眼的跪著,半句多餘的話都沒有,景馨沉默了下來,抱著三阿哥不說話。

鄂羅哩見三阿哥好好的,便道:“既然三阿哥沒事兒,那奴才就先告退了,皇上那邊也是離不得人。”

景馨再怎麼不高興,也要笑嗬嗬的送了鄂羅哩出去。

鄂羅哩到廊下,給兩個小徒弟,冬瓜,南瓜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尋機會跟著送了出來,待沒了人,鄂羅哩才抱著拂塵問道:“怎麼著,延禧宮這邊,可瞧出什麼來了?”

冬瓜諂媚說道:“師傅,徒弟瞧得真真的,景妃娘娘待三阿哥,那是這個!”

冬瓜豎起了大拇指,繼續說道:“景妃娘娘自己能看著三阿哥的時候,絕對是自己帶著,三阿哥跟著景妃娘娘的時候,也是極乖巧聽話,看得出來,景妃娘娘是真的心疼三阿哥,絕不可能用三阿哥來爭寵,這讓三阿哥病了的人,該不是景妃娘娘。”

南瓜也連連點頭說道:“奴才也是這般想著的,奴才瞧著,景妃娘娘對海姑姑和豆瓣,可勁兒的防著,連帶著貼身的碧月姑娘也不信。”

鄂羅哩聽出滋味來了,說的明白些,就是景妃誰也不信,隻信得過自己個兒,也對,這背叛了旁人的人,都是這般心態,覺得誰也不是忠心的。

“行了,咱家知道了,你們再盯著一陣子,就把你們調回來,好好看著,別讓三阿哥出岔子,三阿哥是什麼背景,你們心裏頭可都清楚,別栽了跟頭!”鄂羅哩甩給兩人一句,便往毓慶宮去了。

冬瓜頗為無奈,他一點兒也不想在延禧宮伺候著啊,冬瓜戳了戳身邊的南瓜,問道:“你說,師傅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咱們還得在這兒待到那兩位娘娘生產不成?”

南瓜倒覺得挺好的,笑嘻嘻的說道:“那也好,在延禧宮自在,景妃娘娘待咱們也好,還不用被師傅訓斥,吃好喝好,不必擔心掉腦袋,不是挺好的嗎?”

冬瓜對南瓜這種不思進取的,實在是沒有共同語言,甩了袖子,往裏頭去了。

當夜,夜半三更之際,景馨好容易把三阿哥哄睡,就聽得海姑姑站在身側說道:“景妃娘娘現在該是信了吧?這宮裏頭已經沒人能給您做主了,貴妃娘娘給您的時限也快到了,您自己好好斟酌,是讓奴婢說,是您為了爭寵,對三阿哥下手,還是好好的聽貴妃娘娘的話,說是坤寧宮那位的手筆,為了在臨死前,給二阿哥鋪路呢?”

景馨神色淩厲的掃了海姑姑一眼,陰冷道:“本妃再不濟,也是四妃之位,還輪不到你一個奴才以下犯上,若讓本妃知道,你再給三阿哥下毒,本妃必定活剝了你!”

海姑姑露出陰測測的笑意來,很是不以為意:“景妃娘娘怎麼就這麼看不開呢?奴婢是三阿哥的乳母,是瞧著三阿哥長大的,您說奴婢害三阿哥,誰能信?純妃娘娘當初可是親眼瞧著奴婢是怎麼護著三阿哥的,貴妃娘娘是三阿哥的親額娘,您說貴妃娘娘害三阿哥,更不會有人相信了。”

景馨恨恨的盯著海姑姑,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一個親額娘,一個乳母,如此對待一個小孩子,難道就不怕報應嗎!”

景馨看顧三阿哥,不過幾個月的情份,便疼的心肝肉一般,怎麼貴妃和海姑姑就能下得去手?

海姑姑依舊不在意的笑著:“景妃娘娘說笑了,奴婢可沒做什麼,若三阿哥再病,那也隻是景妃娘娘您想見到皇上,用三阿哥爭寵罷了,奴婢再多說一句,貴妃娘娘耐心有限,您若是三日之內,不給個答複,讓奴婢去與皇上說了那般的話,您的景妃之位,還有三阿哥,都要沒了,您自己好好想想,您除了這個妃位和三阿哥外,還有什麼?

奴婢也是鬧不明白,純妃娘娘與如妃娘娘都棄了您,您還死守著是做什麼?您自從撫育了三阿哥,那就與貴妃娘娘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奴婢說句實在話,有和中堂大人在一日,貴妃娘娘就倒不了,皇後娘娘沒幾日了,您錯過了這個機會,再想攀附貴妃娘娘,貴妃娘娘都不肯理會您呢,若不是看您待三阿哥忠心的份上,貴妃娘娘可不會將這大好的機會給了您,該怎麼做,您自己好好思量吧。”

海姑姑說完,扭身就走,根本不管榻上的三阿哥,景馨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緒,看著熟睡的三阿哥,淚水無聲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