顒琰走後, 宛瑤與如姍誰也沒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反正她們兩個挺著老麼大一個肚子, 兩人臉對臉側躺著, 連炕幾都省了。
“你有沒有聽過一種叫做福·壽·膏的東西?”如姍躺在大軟枕上, 輕撫著身上的寶藍四喜如意紋旗裝, 問宛瑤道。
宛瑤才沐浴完, 踢了軟緞繡鞋在如姍身邊坐了,將頭發落在羅漢榻外頭,讓花嬤嬤給自己擦頭發, 說道:“福·壽·膏?那是什麼東西?”
如姍淡淡一笑,躺的累了,坐起身來, 與宛瑤說話:“據說是延年益壽的好東西, 可以壯陽提神,而且價值不菲, 一般人家, 買不起, 我想把這東西, 給了紫蓉。”
紫蓉便是紫菡的庶妹。
宛瑤狐疑的掃了如姍一眼:“你把話說明白嘍, 我可再不吃你這樣的虧。”如姍也恨慶禧親王恨得要死呢, 怎麼可能給他這樣的好東西。
如姍雙眸剪水,盈盈一笑:“這會兒總算是學聰明了,你這人可真是餓死鬼投生的, 吃些東西, 腦袋就活泛了。”
如姍打趣一句,繼續說道:“其實這東西,據說唐朝的時候便有了,隻是用的人不多,雍正爺那會兒,也是有的,後來禁了,不許再用,因為這東西會成癮,癮症發作起來,同那失心瘋無異。”
宛瑤還真沒聽說過這個,倒是一旁給宛瑤拭發的花嬤嬤插嘴道:“老奴倒是見過這東西,說是用了之後,再怎麼疼,也不覺得了,整個人飄飄欲仙的,但就跟如妃娘娘說的一樣,這東西用的次數多了,就戒不掉了。”
如姍頷首,又看向宛瑤:“就算咱們順著紫蓉的意,將她送進了慶禧親王府,她也的確是夠狠,能為紫菡報仇,可這前提是,她得能占的住慶禧親王的心,她的身份,明明白白的,慶禧親王知道她是紫菡的庶妹,怕心裏多少也有點膈應,再者紫蓉也不是絕色,若真的是絕色,也不必托了我,把她添到待選名單上,但若是她給慶禧親王用了這個東西,慶禧親王戒不掉她,就不得不寵著她,那麼到時候,不拘是武佳氏,還是李佳氏,張佳氏,都惹不得她了。”
折騰慶禧親王的事兒,宛瑤沒有不答應的,宛瑤信誓旦旦的說道:“咱們賠進去了人,又賠進去了東西,若是還不能讓永璘那王八蛋吃虧,那才是天理不容了,就這麼著,回頭我單門從禦膳房撥個廚子給紫蓉,就給他做這個!”
如姍緩緩點頭,這是她能想到的,最折磨永璘的法子,可又不至於讓永璘死了。
如姍端了盞溫水,小口抿了,輕聲說道:“既是已經說到了紫菡,便索性說完吧,延禧宮的事兒,你怎麼看?”
宛瑤沒想到如姍會提起景馨來,臉色沉了沉,但還是說道:“她還不至於難為小孩子,應該隻是誤會。”
宛瑤說完,便再不肯提景馨一句了,如姍見狀,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讓碧溪拿了棋子來,兩人下棋,宛瑤棋藝不精,如姍索性跟她玩五子棋,便是玩五子棋,宛瑤也要輸,如姍嫌棄的掃了宛瑤一眼道:“雖說皇上寵著你,萬事替你操心著,但你也不能退化到這地步,我瞧著,你再這麼下去,怕是要被皇上養成金絲雀了,連自己吃東西都不會了吧。”
宛瑤如今動腦子的事兒,的確是少了許多,真真一副養豬的架勢,宛瑤蹙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等生完了,便又是一番小心翼翼,承乾宮那位,還不死,真是鬧心。”
如姍深吸一口氣,將手裏的棋子撂下,也是歎了口氣,道:“有時候,我也鬧不明白,太上皇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到底是天下之主,我便是偶爾提起貴妃來,太上皇也能不動聲色的擋回來,我倒是不好開口了,再者胡世傑與和珅暗中勾結,我說話,也要小心謹慎著,不露端倪。”
宛瑤有心想問問如姍,瞧著太上皇的模樣,到底還有幾年好活?這麼大歲數了,論理是撐不得幾年了,可這樣的話,又不好宣之於口,宛瑤想來想去,到底沒問出來。
兩人收拾妥當,側臥在架子床裏頭,說著內務府和禦膳房的差事,也不知道說到什麼時候,才睡著了。
兩人挺著肚子,也都到了孕後期,難得能睡得好,因而第二日一早,碧溪和花嬤嬤都沒喊人,任由兩人睡到辰時。
卻說顒琰下了朝,便想去瞧瞧宛瑤,問問她是不是知道,他身邊要進新人的事兒,怎麼他跟前的事兒,如今連永璘也比不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