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景翀才知道,現在正輪到他來領取號牌了。
幾乎是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更令他可恨的是,剛剛才惹禍上身的聶海淵與鄒倉二人,此時正極不地道的躲藏在自己的身後,渾然將自己當了擋箭牌。
“叫什麼名字?”
好半天沒聽到景翀的回答,那位執事女弟子徹底的憤怒了,伸出腦袋朝著景翀的耳朵咆哮了一聲,這才讓景翀一抖身回轉了過來。
“景翀!”
這一次回答的倒是幹脆利索,但依舊沒有迎來對方的好感。
“哪個寨的?”
對麵不耐煩的聲音再次傳來,頓旋及讓景翀眉頭一皺,但一咬牙他還是忍耐了下來。
“第九棚巡山寨!”
話音剛落,景翀就感覺到手掌之上一沉,冰冷的鐵牌子就落入了手中,“四十一號!”
聲音落下,景翀這才敢抬起頭來,看了看手中的黑色號牌,他這才舒緩了口氣,從隊伍中脫離了出來。
然而,他剛剛抬起腳步就冷不丁聽見身後更加暴虐的咆哮之聲傳來,“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
毫無表情的問話,就算遠隔這麼個距離,依舊讓人心中膽寒,不用觀看,景翀都是身子一抖。
“這位大姐,你頭發挨著我了!”
這是聶海淵的聲音,但這句話說完,景翀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啪!”
“你想在我麵前也耍無賴是不?告訴你,老娘不吃你這套!”
狠狠的一個巴掌毫不留情的就落在了聶海淵那肥嘟嘟的臉上,清脆的聲音傳入耳中,又是讓景翀一陣心顫。
“大…大?姐,人家就是提點你一下嘛!”
聶海淵捂著臉龐用極其委屈的聲音緩緩說道。
“誰是你大姐了?說話前你漱口沒,告訴你,老娘這輩子最看不慣的就是你們這些不學無術的登徒浪子,你們兩個給我滾,到那邊去打掃茅房去!”
劈裏啪啦一連串的怒吼之聲,一瞬間就穿過人群傳揚開來,直到這時景翀才敢忐忐忑忑的回過頭來,當看到聶海淵與鄒倉那窘迫處境的刹那間,連他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看樣子,這一次事情鬧大了。
“大姐息怒,大姐息怒!”
不得不承認著聶海淵的臉皮極厚,就算是被如此的羞辱依舊能夠坦然承受,此時的他絲毫不怕身邊周圍一眾鄙夷嘲笑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施禮賠笑,卻更加讓人忍俊不禁。
還別說,他如此的一陣低態,倒還真的讓對麵的女子稍微息怒了一點。
“少來這套,告訴你,今兒個這授藝堂的男女茅房你們兩個打掃不幹淨,這號牌也休想從我手中拿到!”
這番話 雖然一如既往的絕情無理,但卻很是明顯的為二人放出了一條生路,最基本接受了懲罰之後,他們還是有機會進入授藝堂的。
然而, 此時女子的話似乎徹底的激怒了二人的自尊心,幾乎是連猶豫都沒有,兩個人一甩臉就選擇了轉身離去。
看著兩個人瀟灑離去的背影,那位執事女子則更是不忿的搖了搖頭,看樣子對於二人的行為她感到很是失望 。
“哎!這…!”而景翀也是很急切的皺起了眉頭,但還不待他出口阻止二人的行為,空氣之中就頓時傳來了令人吐血的聲音。?
“嘿,沒想到,剛剛到授藝堂就得到了打掃女茅房這樣的美差,真的不錯耶!你說,這算不算意外收獲?”
首先說話的是聶海淵,而且說著話他更是順勢將手臂搭在了鄒倉的肩膀之上,根本就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誰說不是呢,平日裏想去都去不了,這一次咱兩也算有借口了!”
說著話,鄒倉連忙壓低了聲音,沒有絲毫的停留,這一對難兄難弟大步流星的就消失在了景翀的注目之下。
“咦!”
一道道鄙視的目光,道道宛如鋼刀,失去了“罪魁禍首”之後,卻毫不留情的定格在了景翀的身上,如此的壓力襲身,好懸沒讓景翀昏厥了過去,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陣,他這才硬著頭皮沒入了主殿的隊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