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聶海淵的目光看向地上的血跡,他同樣驚訝的張開了嘴巴,“什麼?莫不是……?”
再將目光轉移,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右手持刀的景翀,此時刀身之上血氣收斂,一絲殘血順刀滴落,而持刀之人四平八穩,顯現的那樣淡定自若。
再看對麵的牆角,邱致遠雙手互捧苦不堪言,額頭之上青筋暴起,兩鬢之間汗珠緩緩滴落,一雙邪目怒不轉移,咬牙切齒、恨不可遏。
俗話說十指連心一點不假,就算是強大猶如邱致遠,在被景翀一刀砍去一個手指後的瞬間,其氣息也瞬間下降也許多,雖然其本身的戰力並沒有減弱,但可以明顯感覺出他釋放的壓力減少了許多。
此時的他滿臉怨恨的盯著景翀,可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但憑著對麵這個小子,竟然在一招之內砍掉自己一根手指。
莫不是戰氣之境?可怎麼看他也不過一個血氣之境的弱者而已。
內心生疑,邱誌遠無暇多想, 這一次已經不能用普通的失敗來詮釋了,這是明目張膽的羞辱,是對他高傲尊嚴的踐踏。
曾幾何時,眼前之人,是匍匐在自己腳下的奴才,一個隨隨便便動一動手指就可以碾壓的臭蟲,可就是這麼一條不可能翻身的臭蟲,竟然就這樣廢了自己一根手指。
強大自尊心驅使之下,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所以在一番調整之後,他還是冷靜了下來,天真的以為這就是個巧合。
“你可真夠狠的!”咬著牙忍著疼痛,邱致遠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沒有了之前的輕視,他選擇了認真對待。
同時,左手從懷中拿出一瓶散劑,將之撒在傷口之處,很快就見那傷口之處止住了血。
不得不承認,邱致遠是一個強大的藥師,在他的自我的醫治之下,斷指之處的血不但止住了,就連表麵的皮肉也快速的愈合了起來,沒過多長時間,他除了右手小指處少了根手指外,竟然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讓人驚歎。
“狠?你可真會說笑,比之你的凶狠,我景翀還算是大慈大悲,如此也不過隻是削了你一根手指而已,縱觀你的所作所為,早已經不能用機關算盡、喪盡天良、心狠歹毒來形容了!對你這樣的人,還能不講狠?”
景翀一刀得逞,本該高興,可他更多的還是不甘心,其實早在他舉刀來砍的瞬間,就注意到了邱致遠的動作,他看似行雲流水的身法原本就是心存不善的,閃退間妄圖用聶海淵來擋住自己的刀鋒,製造一石二鳥。
如果景翀一刀砍出收勢不及必定製聶海淵於死地,倘若自己能調整血氣順利收住刀勢話,也必定被刀氣反噬傷了自己。
這樣一來,無論結果如何,邱致遠都是穩賺不賠,坐收漁翁之利。
此人心機之深沉,用心之歹毒,著實令人發指,然而一山還有一山高,邱誌遠計劃雖然完美,可他偏偏遇到的是現在的景翀。
如今的景翀雖然沒有進入戰氣之境,但十天來對於戰狼刀法不眠不休的領悟並沒有白費,這不僅讓他的修煉水到渠成、更進一層,也讓他體內的戰氣之力得到了升華,更是為他提供了扮豬吃象的本錢。
他先是揮刀利用血氣布滿刀身,就是為了讓邱致遠麻痹大意對己輕敵,再後來假裝用力過猛收勢不住傷及聶海淵。
可就在這刀風停住、收刀換氣的一瞬間,他借勢旋轉刀鋒,卸除刀之衝力,同時調動戰氣一蹴而就。
強大戰意在精而不再多,淩厲的刀鋒在快而不在猛,強大的戰氣催促之下,不但改變了原本的收勢,還借勢一變轉換成為了不可匹敵的攻勢。
此番一擊固然冒險,但也在預算之中。
原本他計劃的是不出意外的話削掉對方一隻手掌,可最終還是低估了邱致遠的實力,就這般傾力一擊也不過削掉了對方一根手指而已。
“今天在場的人,一個也別想走!”
冷靜下來的邱誌遠,在牆角處挺直了腰板,重新恢複了之前那高傲之態,說話間盡是強勢。
當然,強勢他也有強勢的本錢,要知道在場的幾人之中,也就是他才真正的戰氣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