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顧著觀察景翀的變化,渾然忘記了兩個人正在戰鬥之中,無形間也就放鬆了緊逼的攻勢,這也為景翀的反複修煉帶來了轉機。
“呼呼呼!”景翀反複的擺弄,似乎有了點效果,虛空之中果然傳來了猛撲的聲音,這種聲音並沒有摻雜著丹氣,這種力量也與丹氣毫無瓜葛,它看似虛無,卻也真實存在。
“吼!”突然間景翀的喉管之中發出了這種難聽的聲音,聲音雖不太響亮,卻還是在瞬間驚動了公冶皇林。
“他在幹什麼?”公冶皇林,好像意識到了點什麼,可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莫不是他在修煉著什麼法訣?”
突然的猜測讓人又驚又駭,如果眼前的年輕人真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趁機修煉的話,不得不佩服他是一個奇葩,試問一下當今世上哪裏有如此瘋狂之人?命懸一線,朝不保夕,可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他還不忘了思考,嚐試提升實力。
景翀如果真是這樣之人的話,他真的是太可怕了,天賦,意誌,缺一不可,也難怪他小小年紀就有這般成就,捫心自問,我不如也。
心中莫名的感歎,公冶皇林突然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陡然間從震驚之中回轉過來,自己肆意的放縱,不是在幫助別人, 而是在坑害自己,他不斷的模仿,分明就是得到了什麼傳承,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反反複複的實驗,倘若真的讓他如願以償,自己又將要處於何處?
公冶家族幾條人命不可能白白犧牲,而眼前的年輕人,也不可能再放任他成長下去,這個人必須要死。
有了這樣的打算,公冶皇林陡然間提高了氣勢,他也不再有所保留,全身的力量凝結一處,奔狼掌的威力也在此時必現無疑。
“嗚!”一聲血狼的嘶鳴透過九霄,巨大的掌印在虛空之中形成了一隻百丈大小的狼形,狼形橫衝直撞,猛然間就朝著景翀匍匐而來。
強大的氣勢足可移山,奔狼宛如雪崩滾滾而來,淹沒的氣勢將景翀全然覆蓋,眼看著一口就要將之盡皆吞沒。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完全陷入沉默而放棄抵抗的景翀陡然間睜開了眼睛,他似乎明悟了些什麼,冷不丁張開了大嘴,沒有絲毫的丹氣波動,虛空之中猛然又是一陣嘶吼,“吼!”
嘶吼如哀似鳴,它宛如那盤山的霸主,又好像臨城的君王,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瞬間蓋過了奔狼,一隻虎頭從景翀的身上悄然成形,起初虛暗不堪,可隨著嘶吼的流失,它陡然間躍動而出。
巨大的虎影雖不及奔狼,可氣勢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它出現的非常短暫,幾乎是一閃而逝,但是就這麼短暫的一閃而逝,卻為景翀爭取了許多的時間,虎形吞沒了奔狼,兩者同時消失在了空中,並沒有造成任何的能量波動,就這般無聲無息的全然消失了。
如此奇特的一幕,就連公冶皇林都目瞪口呆了,他也沒有想到情況會如此突然的逆轉,更沒有想到對麵的年輕人會真的修煉出“虎形”。
這種“虎形”還不太純熟就已經擁有了如此之威,倘若他真的得到傳承,其威勢又當如何?不由得內心之中一陣後怕,公冶皇林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趁他狀態不好,大家圍攻其上,千萬不能讓他修煉出虎形!”突然間公冶皇林朝著周邊一聲大喝,原本就進入戒備狀態的公冶族人,猛然間彙聚而來。
十多位丹氣之境的強者,再加上一個家主公冶皇林,聯手攻擊之下,其威力何其強大?
別說是當下景翀過度的消耗,就算是在全勝時期也斷難討得半分的便宜,更何況當下他正直修煉虎形訣的關鍵時刻,哪裏還有閑暇去應對如此的猛攻?
“果然卑鄙!”景翀一咬牙,整理了一下思緒,索性放棄了虎形訣的繼續,身處險境,容不得他過多的耽誤,手提著刀,他身形一轉,這就要施展血河八刀去劈砍圍攻而來的眾多敵人。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再次發生。
原本就處於強弩之末的景翀,血王刀剛剛舉起,還不待他調動丹氣運轉,就突然間感覺到臉頰之上劇烈瘙癢了起來,臉頰身處的血脈之中, 仿佛被上萬隻蟲子嘶咬了一般劇痛無比。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人難以堅持,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用手捂臉,血王刀應聲落地,而他的身體也在虛空之中搖了三搖,猛然間朝著莊園墜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