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留新生
/4
沒有理由。不,理由是存在的。
沒有道理。不,道理是存在的。
“哢噠。”
偶然間,時針跑動的聲音傳到耳中。
一度中止的思考重新開始轉動。
——最先恢複機能的是眼睛傳到視網膜的天色隱隱發暗......從剛開始,我到底花了多久恢複意識呢?
“沙...?”
有什麼靠過來了..........坐起身子,發現自己正在自己的房間裏。
“真是的,終於醒了啊。”
“晴路.....?”
喉嚨有些發痛。
“恩,感覺怎麼樣了?”
“........”
不太能理解對話。
感覺...?身體可以說大部分機能都處於綠色狀態,完全不存在那種問題,可是......“可是——”
啊啊,對了對了,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呢?
“我,不是——在玄關————”
想起了血染的夕陽和...血染的空間...然後...倒下嗎?
沒有說出口,理性在嘴巴擅自說出口之前堵住了它。
“我...怎麼會在,這裏?”
“清晨時你這個笨蛋自己倒在玄關啦,後來是店長發現並且把你放到這裏的,怎麼說呢,難道你有奇怪的病症?早上的時候一直在不停地發抖呢。”
奇怪的病症——?
不,我是因為想起了絕對不能想起的噩夢,才會發抖————對了。
“晴路,當時,玄關的門是怎麼樣的?”
“啊??”
“恩...就是說門啦,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
“你是笨蛋嗎?當然是關著的。”
“關...?是你們關上的?”
“你在說什麼蠢話啊,那扇門一直都是關著的吧?”
唉....?可那明明是我自己打開的啊...?
“沙,你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導致記憶錯亂了嗎?現在的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
她看著我的臉,一副擔心的樣子。
“是夢嗎———那個?”
真的隻是夢嗎?
那個身影。
那個衝動。
那個刺鼻的血腥。
那個,噩夢般的修羅地獄。
————————————“————————————”
.........那個是做夢的。
那個不是做夢見到的話,還能是什麼呢。
就這樣重複著,仿佛要說服自己似的重複著。
——大概,那就是夢吧,我怎麼可能做過那種事情呢?
“那麼,不活動一下身體是不行的。”
嘿咻的一下坐起身,當做是輕微的複健運動也無妨吧。
“那個...大家呢?”
“他們已經離開一段時間了,畢竟明天還要開業。現在在這裏的隻有你和我.....對了,雀小姐也在。”
哈?意想不到的來客讓本來就昏昏沉沉的腦袋更轉不過來了。
“現在看來我的作戰還是有作用的嘛!才這麼短的時間你就和雀那麼熟了,恩恩!”
“不,我.....”
根本沒有告訴過她我的家在哪裏。
可惜的是麵前的少女完全沒有聽我說話的意思,反而滿足的自我肯定起來,十分用力地點著頭。
看來說什麼都沒用啊,算了,她就是這樣一個不聽別人說話的家夥。
“總之我的任務算是結束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事情就拜托雀好了,她就在外邊。拜拜啦!”
可能是感覺沒有必要留在這裏,那個女人很爽快的就離開了,從這方麵看,我反而很羨慕那不知是果斷還是魯莽的行動力。
......腦袋還是有點昏昏沉沉,就算是夢境,那種觸感也未免太過真實了。
時鍾提示的時間不過七點,窗外的月光正是濃鬱的時刻,沙—沙——地窗簾來回輕晃,讓房間內都加上了一絲夢幻的感覺。
...不行,這樣下去又想睡了,明明客廳還有客人需要問候,這樣睡下去實在太失禮了。
“好久不見了,沙,上次分開後已經有接近一個月了吧?”
潔白的月光灑滿客廳,雖然是奇異的景色,但在我的眼中,也是這些年一直麵對的風景而已,完全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但是今天,這景象卻發現了微妙的變化,並不是家具位置的改變或是天氣好壞的變化,所謂變化,是指改變了這個所能感覺到的狹小“世界”,簡單說,就如同身處完全不同的地方一樣奇妙的感覺。
而這一切的根源,就端坐在那裏喝著茶,微笑著對我打招呼。
拋開微微有些不和諧的感覺,在她對麵坐了下來。
“...沒想到雀小姐竟然知道這個地方啊,剛聽說你在這裏的時候我真是嚇了一跳。”
“不要說尋找一個普通的市民,現在就算想要隱藏自己都是很困難的事情”
喝了一口熱茶,她用淡淡的微笑訴說出僅僅屬於現代的事實。
過度發達的資訊分享,讓我們的生活變得方便的同時,也讓我們的生活不再屬於自己。
“...”
也就是說,她是有事情才找來這裏的吧?不,綜合各方麵來看,肯定是這麼一回事了。
“說起來。”
在我仔細考慮到底要從哪裏開始談起的時候,雀用從詢問的聲音先一步打斷了我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