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和精神還好嗎?剛到這裏時我可是被晴路的臉色嚇了一跳,以為你出了什麼大事呢。”
“.....不,如你所見啦,我的身體完全沒有什麼異常,之前讓大家擔心是真是抱歉了。”
有那麼一瞬間,有點好奇晴路滿臉擔心的樣子,不過我不會問出來就是了。
“...隻回答了一半呢。”
...誒?什麼意思?
“不,這並沒有什麼特殊含義,請不要在意。”
雀笑著帶過了淡淡的話語,讓其消失在了時間的背影中。
......就結果來說,雀似乎隻是想和我聊聊才特地找到這裏來的,雖然我本身抱有很多疑問,但不合時宜的發問還是算了吧,為人處事的基本眼裏我還是有自信的。
◇
有人消失了——這是某些地方的學生們經常當做飯後甜點的無聊話題,他們以此為原料消耗著時間。
談笑間的話題不斷引出匪夷所思的荒誕情節,簡直可以讓大部分的編劇目瞪口呆。
在那些話題的結尾,述說者往往還要擺出無比認真的表情說出:“這都是真的。”這種話來。
但所有人都沒有注意,那些情節不論真假,不論離奇,都隻不過是奇怪的失蹤案件而已。
真正的消失,既不會被人知曉,也不會被人談起,因為,他們既然消失了,就等於不曾存在,又怎麼會被人談論?
結果,沒有人能夠確認是否有人消失,因為那隻是神才有資格知道的事情。
本來,我們也是也是那麼認為的。
但是——有人消失了。
記憶中殘留下那個人的,隻剩下共享名號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而已。
◇
“沙,你對夢有多少了解?”
她的問題,突然變得如此的突兀。
“很少啦,因為我本來就很少會做夢,對於榮格和弗洛伊德之類的著作也是略知一點而已罷了。”
不過今天的夢...算是例外吧?
“是嗎?我還以為你會對這方麵比較了解呢。夢呢,是一種主體經驗,是人在睡眠時產生想像的影像、聲音、思考或感覺,算是‘非自願’的行為。不過有趣的是,大腦中的很多信息都是互相聯係著的,那麼就像是一個鎖鏈,你提起了一端,另一端也會被提起,所以就引發了各種情景的夢境。”
“......”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突然提起這個,但是我還是老老實實聽著比較好吧。
“根據觸發端原理,大腦能量運作的觸發端分別為內在與外在,觸發端在外的時候,夢一般是為我們提供身邊危險的警告,是一種警戒係統。而觸發端在內在的時候,導致夢的原因則是更多出於情感與身體因素。就算夢境本身再怎麼缺乏邏輯,過程千奇百怪,也一定是個人在現實世界的需要具現化,是有跡可循的。”
她說‘有跡可循’....?眉頭微皺,胃部有些不舒服,與身體無關,雖然還不是理解得很清楚,但是理性已經在隱隱的警告著我,不能,再聽下去了。
“也許這樣說還是不夠準確吧,在現實世界有跡可循的夢是一種,與此相反,按照弗洛伊德的說法,單純為滿足欲望,與現實相反的夢也是占了很大一部分。不管怎麼說,夢都是現實的映射吧,雖然映射的方式分為直麵與倒映。”
..........“......”
——她說,夢境不是憑空而來的,而是在現實中衍生而來,那麼,她所指的究竟是什麼呢?不,答案已經如同暗夜之明月了,她所指的,明顯是......瞬間,黑暗的街道重現。
瞬間,血腥的月光再見。
瞬間,瘋狂的心髒鼓動。
徹底打碎時間感,瞬間在大腦重複上演無數次的慘劇。
夢,或者以現實為原型,或者以現實的需要而出現,那麼,那個東西,究竟哪一個呢?
“不、可能....”
拜托,那一定不是真實的,是個噩夢吧拜托,不管是現在還是過去,拜托都是噩夢吧!
“咕咕...嘻、哈....!”
明明難過的想要哭,喉嚨卻自主地笑起來,不停地吐出空氣,連呼吸都沒辦法好好進行。因為,答案是那麼簡單。
人類無法表現自己沒有的感情,或者擁有自己不存在的經驗。
留在手心溫暖的內髒觸感,留在視網膜廣大的黑暗純粹,留在大腦的鮮血赤紅,都隻能是.....過去必然的經驗。
視線不爭氣的眩暈,這個,是缺少氧氣的後還是水霧的影響呢?
———好辛苦啊,思考回路切斷,現在連念頭都找不到一個了。
自己在搞什麼、該怎麼做都稀裏糊塗了。怎麼會這樣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
為什麼,自己會對發生過的事是完全不抱有一點點的回憶?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那是你早就已經被抹殺的記錄啊。”
啪嚓,斷掉的理性被雀沒有起伏的聲音進一步攪亂。
“什——”
“不隻是你,誰都沒有記得吧?所以,曾經發生過的事實隻能以這種形式出現。”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