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瑩泣血(2 / 2)

突然,一陣猛烈地疼痛就將她抽離,她疼得蹙緊了眉,咬緊了唇瓣,閉著眼睛等著這一切過去。可是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麵前不再有什麼仙宮桃源,而是身處在一處偏僻的荒山,眼前的是一件簡易的小茅屋。

那姑娘臉上麵容恬靜,隨遇而安地在這個茅屋裏過起了清貧簡單的生活,絲毫沒有半絲抱怨。日子平淡倒也安寧,直到遇到了那個男子,青衫白裳配著青色發帶,一張斯文秀雅的臉本應賞心悅目,卻被他的孱弱和病態氣息使得這份美被破壞。他偶然碰到了這個姑娘,善良的姑娘好心地收留了他,還為請了大夫來專門看診。從她的角度,可以明顯看出,那個大夫是不放心姑娘的一位星君變化而成。

他告訴那位姑娘,這個男子最多隻有一年的性命了,姑娘感到很惋惜。

原本就該這樣下去,可在一日日的相處下,姑娘對他憐惜更加,以致於在他快死的時候,她忍不住又跑去找了那個大夫,求他想個法子讓他再多活一段時間。大夫禁不住姑娘所求,用姑娘的一半魂魄與那個男子對換來延續男子的生命。可是,這之後又過了一年,那個男子還是病死在了茅屋裏。

姑娘也因為換魂之事,身體也變得孱弱不堪。

而且,他的去世也確實給了她極大地打擊。

又是一陣疼痛,撕扯她向著另一個空間離開,這次睜開眼睛是在一個破落善堂裏,被一個穿著艾色簡袍的清雅女子撿了回去,是一個古樸僻靜的藥廬。她用簡單的衣袍換下了她的破爛衣裳,洗淨身子和臉,在藥廬裏學習起了醫理和藥材的知識。那女子性子隨和自然,倒是極為好相處的模樣。她看著那個小乞丐開心的模樣,覺得到內心的喜悅都在不停的往外溢出。

安逸的日子總是短的可憐。

那天,若是那個女子沒離開藥廬,若是他沒有走進那個藥廬,一切會不會不同。

但是,一切從來都沒有如果。

那個男人一身繁複錦繡的長衣,額頭處垂下一個孔雀藍鑲玉的額飾,麵容極盛,看起來清高狷狂。他唇極薄,眼角嘴角處流轉著一兩分邪肆。前提是,如果是去掉身上的血跡的話。他明明一副受重傷的模樣,卻還是不可一世的樣子,因為藥廬主人不在,便對著她頤指氣使。

姑娘溫和善良,也沒多計較,便耐心地幫他換藥,調配藥材。

那個男人來了幾趟,身上的傷口逐漸變好了,姑娘也為他高興。

可是,那個男人卻發現了姑娘身上有一半的神魂,他心思鬥轉,若是帶著這姑娘回去,必要時可以借用她的神魂一用,而且他身上的那個魂魄實在是讓他很難受,跟他的鬼力不相融,甚至還對他有所損傷。

在病好的那天,期瑩在不遠處看著那個姑娘被那男子的花言巧語地騙去了鬼界。

然後,之後鬼界爆發了新的混亂的餘波,那個男子終日忙於戰役,而那個姑娘體質孱弱,人魂本就虛弱,而神魂部分因跟鬼力產生了衝突,日積月累,身體不斷被鬼力所侵蝕,最終人魂部分最先承受不住,導致她在掙紮和隱忍中,在三途河畔痛苦的死去。

期瑩突然覺得一陣心悸,那個姑娘,從第一幕到最後一幕,那個姑娘淳樸善良,甚至單純的泛著點傻氣。為了救一個好友,搭上了自己的半個神魂,又因為那個男人魂斷三途川。而且,她隱隱感覺到,姑娘的神魂和那個男人的神魂好像是一體的,這個男人傷害了她兩次。

也不知這個姑娘的魂魄後來是否過忘川了,是否看到自己這一生了。

誒……半神魂的話應該是……

“啊!”她猛然尖叫醒來,周圍還是那一片火紅如霞的彼岸花,一如往常。

誒,剛才做了個什麼夢來著。

期瑩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啊算了,也沒什麼重要的吧。

ps:看到這裏,大家大抵明白了吧,其實那個凡間男子身體裏的魂魄就是後來那個鬼界男子,因為是靈魂暫憩在驅殼裏,原身的靈魂的強弱才是決定這驅殼的地方,那個男子雖得到半分神魂延長壽命,但是因為鬼氣和神魂的壓製,驅殼難以承受,所以一年後便死了,而休息在彼岸花中的期瑩就是那位下凡曆劫卻失去半魂的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