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卞學道和卡爾兩人在入學儀式上再度見麵。兩人手捧著放在木盒裏的黑銀兩色帝國軍服,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這與周圍激動的差點嚎叫起來人群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歡迎諸位成為帝國軍校的一員。雖然吾等身在藩國,遠離本土。但是希望各位能夠時刻將帝國的榮耀放在心中。呃,日後成為帝國合格的軍人,開拓帝國的領土,拱衛皇帝陛下。呃,再次歡迎諸位成為本校第99期學員。”
卞學道和卡爾用盡所有耐心看著身材肥胖的校長毛少將機械的將這一番話說完。兩人已經完全記不起校長前半段那毫無邏輯可循的混亂講話究竟包含了什麼內容,隻是記得這些長達四十幾分鍾的話全是槽點。整個講話的過程就像是一片的混沌,讓人隻記得這裏麵有無數的槽點,卻記不起這些槽點究竟是什麼。
台下的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一名看不清軍銜的年輕軍官從校長身後大步走出,高喊一聲:“山呼。”
台下列成方陣的學員立即立正行禮,“帝國萬歲!皇帝陛下萬歲!”
這種狂吼順便發泄了一下學員們聽了四十幾分鍾毫無內容的演講之後憋悶而又狂躁的情緒。
就這樣,卡爾和卞學道開始了自己的軍旅生涯。
之後的一年裏,卡爾和卞學道成為了誌同道合的好友,當然不是指在搞基這一方麵。
兩人相熟之後,卞學道才知道卡爾家原是正宗的德國貴族,一戰後才來到帝國定居。之後他們家就為帝國提供技術支持,受封一等伯爵。就這樣,到現在他們家族已經在帝國生活了快兩百年了。之前他們一直住在蘇州,直到八年前卡爾的父親過世之後,他才帶著自己妹妹來到東京。
卞學道覺得自己和卡爾還是很相像的。比如,他們都沒雙親的同時還各有一個妹妹。
卞學道認為卡爾的全名實在是太長了,即便是卡爾覺得隻要叫他的名字就好,不必加上施陶芬貝格這個姓也可以。但是卞學道還是覺得這個名字叫起來很沒有帝國的文化氣息,於是便從他長長的名字“卡爾·威廉·艾爾伯特·維克托·馮·施陶芬貝格”中取出最簡潔的那個字——“馮”來稱呼他。
“這不合適,在德國有很多馮。”卡爾覺得作為貴族標誌的“馮”是很普遍的,毫無區別性。
“這有什麼?在帝國本土馮更多。”
“這兩個馮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入鄉隨俗吧。”
於是,卡爾就變成了馮。
馮真的很有錢。就拿房子來說吧,馮買房子完全是按照地形買。如果最近比較喜歡夜景,他就會去買下東京灣視野最好的摩天大樓的頂上幾層。然後讓仆人搬一條能讓人感覺到仿佛置身雲朵中一樣柔軟的沙發放在窗邊,坐在上麵喝著比自己爺爺出生年頭還要早的早的葡萄酒。塵世的喧囂根本就爬不上這直入雲霄的摩天大樓,他高高在上什麼濁音也聽不見。這點不同於卞學道。如果卞學道想將頭伸出窗外透透氣看看“夜景”的話,那麼他欣賞對麵的同樣破舊的公寓裏的“萬家燈火”的同時,還得忍受著同樣是對麵被喝醉的丈夫痛打的日本的女人發出的刺耳哭嚎。
而對於馮來說,沒有什麼能遮擋他的視線。在他視野裏的絕對不是從油膩的玻璃上透過來的昏黃燈光,而是一片真正的輝煌燈火。至於這些燈光下有著多麼濃稠的肮髒,連沾到馮的褲腳都不可能。不管是在明亮的豪華酒店裏被人灌醉後正在失身中的無知少女,還是隻是為了時髦而正在夜店妖異的燈光下**的少年,這些和馮都沒有半點關係。馮隻是欣賞著這純淨的夜景而已。
等他厭倦了,他就會坐上停在樓頂的直升飛機,飛到東京灣的上空然後背著傘包從側門跳下去。這樣總會讓他忠心的仆人們嚇出一身冷汗。並不是每一次在海中開著遊艇等著接住他的仆人們都能通過定位係統準確的計算出他的落點。馮有幾次直接紮到海裏的經驗。
馮就是喜歡這樣找一些刺激神經的事情去做,當他覺得幾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觸動他麻木的神經之後,他就加入了帝國的軍隊,去軍隊裏找樂子。這就讓他身邊的仆人們常常的鬆了一口氣,畢竟這樣陪在少爺身邊和他一起玩心跳,遲早是要猝死的。
不過,馮雖然是這樣的玩世不恭又放蕩不羈,但他卻還是個處男。這一點和卞學道一樣,注定要當魔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