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際經濟活動中,金融風險的大小與該國對外依存度的高低是呈正比例變化的,即對外依存度越低,則該國麵臨的風險就越小;反之,對外依存度越高,則該國麵臨的風險就越大,這是經濟國際化發展過程中的客觀規律,是不以人們的意誌為轉移的。
八十年代中期以來,隨著國際分工和跨國公司的迅速發展,國際貿易和國際資本流動都達到空前規模,經濟全球化發展勢不可擋。而我國的對外開放,也已經逐步適應了經濟全球化這一不可逆轉的潮流。近年來,我國金融業對外開放正在向廣度和深度發展,在華外資金融機構的數量和種類迅速增加,業務規模也在逐步擴大,外資金融機構在我國金融業中的影響日益增強。目前已有3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金融機構相繼進入我國金融市場。截止1997年底,在華外資金融機構代表處已達544家,外資營業性金融機構173家;在華外資金融機構數量持續增加的同時,其資產總額、貸款和存款總額等主要業務指標都保持了高速增長,外資銀行在我國內地資產總額占我國金融機構總資產的比重為2.7%,占內地金融機構外彙總資產的比重為16.2%。
當前,中國經濟改革、對外開放與社會轉型已進入關鍵期,國內經濟社會矛盾集中於金融。雖然因大張旗鼓的改製而露出近似浴火重生的曙光,但在國際金融環境日趨複雜險惡、內在脆弱性不斷加劇的夾擊下,中國金融業依然是詬病叢生、積重難返,依然是製約中國經濟增長、國家崛起最大的風險因素,依然是中國經濟安全最薄弱的環節。
國際金融環境日益險惡,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麵:
首先,國際金融秩序正在發生劇變。美國因巨額赤字而加深對國際資金的依賴,金融霸權的“底氣”愈發不足。美國經濟因財政赤字與經常賬戶赤字居高難下而陷入越來越大的困境,國內財政貨幣政策(如抵押貸款利率)正受到越來越大的國際因素製約。同時,東亞等地區金融地位明顯增強。東亞充分利用在國際分工中的機遇,通過貿易盈餘累積起龐大的外彙儲備,貨幣彙率處於強勢地位,成為國際資本的重要輸出地,對國際金融的影響舉足輕重。另外,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等國際機構的影響力正在減弱。IMF資料顯示,10年來,發展中國家官方持有的外彙儲備幾乎翻了兩番,2005年達到2.9萬億美元。這使得IMF對發展中國家的影響力迅速降低。中、印、俄等新興大國崛起使得國際經濟格局與秩序加速調整,由少數發達國家組成的“七國集團”缺乏代表性,對全球經濟的調節愈發力不從心。
其次,國際市場風險增大,全球流動性過剩。“9·11”之後,為應對經濟疲軟和通貨緊縮,美聯儲連續降息至1%的超低利率且保持一年之久,歐洲央行將2%的低利率維持4年,日本央行則實施了長達5年的零利率。全球三大經濟體長時間的寬鬆貨幣政策,在加大全球經濟失衡的同時,也使全球流動性過剩。全球流動性過剩引起國際遊資泛濫,於全球尋找乃至創造投機獲利機會,由此導致全球的股市、房市、商品期貨市場大幅震蕩。
金融資產泡沫日趨嚴重。道瓊斯股價指數2006年10月中旬首次突破12000點大關,倫敦、巴黎、法蘭克福等證交所的主要股指都達到2001年網絡泡沫破滅以來的最高水平。香港、上海與孟買等亞洲股市也都持續大幅上揚。同時,《經濟學家》雜誌認為,歐洲房地產市場泡沫相當嚴重,丹麥、比利時、愛爾蘭、法國和瑞典等屬於房價增長的領先者,英國和澳大利亞的房租分別比長期平均值高出55%和70%,美國房地產價格被高估50%,部分地區(如聖地亞哥、洛杉磯等)房價漲幅超過100%。
資源價格大幅震蕩。1998年以來國際市場油價已上漲了近5倍,2006年7月曾一度逼近每桶80美元的峰值。此後雖有所回落,但是受到地緣政治以及投機炒作的影響,國際油價至今仍在高位震蕩,遠高於歐佩克(OPEC)2000年擬定的名存實亡的22~28美元區間價格。銅價2006年5月曾創下8788美元/噸的頂點,目前價位也是1990年代平均價格的3~4倍。金價從1990年代末每盎司252美元的水平飆升到2006年5月的730美元,創下26年來的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