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論做官 曾國藩居官不敗的原則與規律(6)(1 / 3)

李鴻章所募淮勇到安慶後,曾國藩“為定營伍之法,器械之用、薪糧之數,悉仿湘勇章程,亦用楚軍營規以訓練之。”1862年2月22日李鴻章移駐安慶北門城外營內,曾國藩親臨祝賀。李鴻章深知淮勇實力單薄,難膺重任。他說敝部除張遇春一營外,均係新勇,戰守難恃,無征異地,若無精兵宿將,立有覆敗之虞。”因此,他懇請曾國藩調撥數營湘勇,以加強戰鬥力。曾國藩既害怕淮勇不堪一擊,又打算憑借湘軍榜樣“為皖人之介”,以陶鑄淮軍風氣,因而允其所請,陸續調撥湘勇八營,歸其節製。其中有曾國藩新兵兩營,由韓正國統事,充任李鴻章親兵;開字兩營,借自曾國荃,由程學啟統事,程係陳玉成部太平軍叛徒,其部下多籍隸兩淮;林字兩營,由滕嗣林、滕嗣武統帶,乃係江蘇巡撫薛煥使之在湖南招募而來,原為四千人,經曾國藩裁汰至千人,編入淮軍;熊字營由陳飛熊統帶,坦字營由馬先槐統帶,均係奉曾國藩之命在湖南所招,原備湘軍部將陳士傑率領,隨同李鴻章援滬,因陳氏不願前往,遂撥歸淮軍。所有這些,就是淮軍初創時期的基幹隊伍,共計十三營,六千五百人。3月4日李鴻章陪同曾國藩檢閱銘、鼎、樹、慶和程學啟、膝嗣林等營,標誌著淮軍正式建成。同源相生者,隻能患難相助,不會同根相殘。他認為湘、淮本是一家,淮軍由湘軍而派生,“尤有水源木本之誼。”對於左宗棠,雖然左在多種場合曾對曾國藩有微言,兩人也幾年不通音訊,但收新疆,他第一個薦舉左宗棠。同樣說明他的胸襟。

這使曾國藩的事業規模迅速擴大,到十年後,湘軍集團中督撫大帥,紛出並立,與曾國藩地位相當相近者就有二十餘人。這些軍隊與督撫協調行動,互相配合照應,更使曾國藩的聲望如日中天。

隻是鼓勵手下獨立發展,既有一個襟懷問題,也有一個時機問題。

立世大智慧

曾國藩在屬下自立門戶的問題上政策開明,適時加以鼓勵,使湘軍的力量發展很快,成為一個龐大的集團勢力,而且始終保持著相對的統一性,至少,他們也以曾國藩為其共同的精神領袖。

厚餉養兵以求廉

臣初定湘營餉項,稍示優裕,原冀月有贏餘,以養將領之廉。

——曾國藩

曾國藩一生不愛錢財,因而,他在用人選將上也反對選用為名利而來的人。他的四條選將標準中,第三條就是所選將領要不汲汲名利,他說:為名利而來的人,提拔得稍遲一點就怨恨不已,遇到一點不如意的事就怨氣衝天;他們與同僚爭薪水,與士兵爭毫厘。小肚雞腸,幹不得大事。所以對帶兵的人來說,不熱衷於名利,是第三要務。

曾國藩認為,綠營兵腐敗無能的一個主要原因,在於兵餉太低。綠營步兵月餉銀一兩五錢,綠營的守兵月餉一兩,綠營馬兵月餉二兩。這種情況在清朝初年,勉強可以維持生活,至道光以後,米價上漲,綠營兵餉已不夠維持五口之家的食用,加之綠營兵餉日薄,就更無法依靠兵餉來維持生計了。《道鹹宦海見聞錄》記載,綠營兵“營中公費,近年益缺,各種雜出費用,無一不攤派兵餉,是以每月每兵僅得餉三錢有零,不敷一人食用,別尋小本經紀或另有他項技藝,借資事畜”。因此,綠營兵就不得不經常出營尋求生計,便忽視了在營訓練,最後導致戰鬥力低下。綠營軍官為了聚斂財富,也常常克扣軍餉或冒領軍餉,導致綠營軍軍心不穩。

曾國藩在起始辦團練的時候就規定口糧;操演日給予一錢;出征本省“土匪”,每日一錢四分;征外省“粵匪”,每日一錢五分。隊長哨長以次而加。養傷銀上等三十,中等二十,下等十兩。陣亡恤銀六十兩。征“土匪”減半,比綠營的餉差還多加了一倍。

湘軍的軍餉是相當優厚的,湘軍士卒的月餉幾乎是綠營兵月餉的三倍或三倍以上。統計各項總的收入,營官每月為二百兩,分統、統領帶兵三千人以上者每月為三百九十兩,五千人以上者五百二十兩,萬人以上者六百五十兩。連曾國藩本人也不得不承認“章程本過於豐厚”。王闓運在《湘軍誌》中指出:“故將五百人,則歲人三千,統萬人,歲入六萬金,猶廉將也。”湘軍將領中除多隆阿“統萬人,而身無珍裘、麻葛之奉,家無屋,子無衣履”以外,人人足於財。

曾國藩通過厚餉養兵的原則,收到了一些成效?湘軍士兵的兵餉,除個人生活外,還可貼補家用,因此,能夠安心操練,提高戰鬥力,一改綠營兵因口糧不足,而常常離營兼做它事,荒於訓練的弊病,同時,曾國藩也希望通過給予將領以豐厚的收入,來減少克扣兵餉的事情發生,達到“養廉”的目的。曾國藩在奏疏中闡述了這一想法,“臣初定湘營餉項,稍示優裕,原冀月有贏餘,以養將領之廉,而作軍士之氣”。

曾國藩如此厚餉養兵,自然“隴畝愚氓,人人樂從軍,聞招募則急出效命,無複綠營征調別離之色”。於是,當兵——賣命——發財成了湖南貧苦農民的第二職業,湘軍也成為一支驍勇善戰的武裝。

立世大智慧

但曾國藩在用兵上,卻主張以“利”來獲得軍心,以厚賞來得兵將之勇。因此,他不惜精力,多方努力,堅持實行了一種厚餉養兵的統軍方式,使其得到了一支勇猛無比的軍事力量,這是他軍事上成功取勝的一個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