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論做官 曾國藩居官不敗的原則與規律(10)(3 / 3)

與之相反,曾國藩認為,以往戰爭經驗證明必須以上遊為“立腳之根本”,“自古平江南之賊,必踞上遊之勢,建瓴而下,乃能成功”。而攻奪安慶尤為關鍵一戰,“目前關係淮南之全局,將來即為克複金陵之張本”。江南大營正是因未據上遊而失敗,如棄安慶不圍,而援蘇常,那就既蹈其覆轍,又打亂皖北部署。同時,他又根據當時形勢,進一步分析不能東援的理由:江南大營以蘇常為根本,蘇常已失,這個“根本”已不存在;湘軍以兩湖為根本,湘軍東援,就遠離可恃之根本,處於無可依托的困境;更為緊迫的是,太平軍在東線獲勝,奪取蘇常後,勢必西征,爭奪上遊。因此,必須“竭五、六兩月之力,辦江楚三省之防”,以迎戰西征的太平軍。總之,湘軍立即大舉東援,保浙複蘇,在戰略上是錯誤的。

但是,初膺重任的曾國藩不願一開始就頂著不幹,給清廷留下不馴的印象。為此,他於1859年6月11日,將大營由宿鬆移至皖南祁門,並奏報立即組建新軍、數月後大舉東援的計劃的兩全之法,即不得罪清庭,又能實施自己的計劃。

這兩次戰略分歧不是偶然的。湘軍集團以湖南為巢穴,以兩湖為立足之根本。且看準了太平天國革命者,在政治上是“竊號之賊”,決不輕棄其“根本”;在軍事上踞下遊,又不能不爭上遊以護其“根本”的特點。故堅持全力圍攻安慶。但建都北京的清廷,對此卻缺乏認識,或根據太平軍北伐的教訓,而偏重北防;或囚江浙是其主要財政收入之地,而重下遊,輕上遊。這就是說,清廷既不知己,又不知彼;而湘軍集團則“知己知彼”,故能製定並堅持保上遊,爭上遊,以清下遊的方針。不久的事實證明了這一方針的正確。圍攻安慶,太平軍並未北進;攻下蘇常後,太平軍又未及時進攻浙江。在這種情況下,見識淺陋,慣於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清廷,也就欣然聽從曾國藩等自行辦理。後來。攻金陵的戰略部署,清廷也就不再搖控了。

立世大智慧

曾國藩在處理分歧時,不是簡單的頂著不幹,而是在認識上耐心加以疏導,並照顧清廷的尊嚴,在部署時加以敷衍。這樣,就做到既不放棄原則,又不給清廷留下桀驁不馴的印象。

難由己當,功讓人享

大約單獨享受大功名,乃是折損福氣的辦法,和別人分享功名也許是接受福分的途徑了。

——曾國藩

在現實生活中,絕大多數人都想通向大成,但是又不得要領,不知從何處人手,直氣得團團轉、渾身冒汗。看看曾國藩通向大成的策略,不免讓人想到許多問題,即為什麼有些人不顯山不露水,突然之間能夠騰空而起。為什麼有些人狂喊亂叫,卻始終默默無聞?從曾國藩身上我們至少可以看到:一是要善於做人,二是要會策劃人生,三是要會抓住時機。特別是善於做人,非常重要,例如:不要獨霸功名——不要自己總拿“第一名”,讓大家一起向前衝,都是確保自己通向大成的良策。

有難同當,有功獨享,是事業的大忌。曾國藩提出“有難先由己當,有功先讓人享”的觀點,認為“此乃事業之基”。他還把與別人分享功勞當作是減禍之道,是加福添壽之藥方。他的弟弟曾國荃圍攻金陵久攻不下,曾國藩就以此開導曾老九:近日來非常擔心老弟的病,十一日收到初七日弟交袁差官帶來的信以及給紀澤、紀鴻兩兒的信,字跡有精神、有光澤,又有安靜之氣,言語之間也不顯得急迫匆促,由此,預測老弟病體一定會痊愈,因此,感到很寬慰。隻是金陵城相持時間很久,卻還沒有攻下,按我兄弟平日裏的性情,恐怕肝病會越來越重,我和昌岐長談,得知李少荃實際上有和我兄弟互相親近、互相衛護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奏上朝廷,請求準許少荃親自帶領開花炮隊、洋槍隊前來金陵城會同剿滅敵軍,等到老弟對我這封信的回信(不過十八、九日回信就能到),我就一麵上奏朝廷,一麵給少荃去谘文一道,請他立即西進。如果蘇州李軍齊到,而大功告成,則老弟承受其辛勞,而少荃坐享其名。既可以一同接受大獎賞,又可以暗中為自己培養大福。大約單獨享受大功名,乃是折損福氣的辦法,和別人分享功名也許是接受福分的途徑了。如果蘇州李軍雖然到達,而金陵守城敵軍仍然像過去那樣堅守,金陵還是攻不下來,則對我們的責難也可以分散一些,我們的責任也可以稍微輕一些,昨天,我已經給少荃發谘文,讓他派炸炮到金陵會同剿敵,細想起來,老弟的肝病在身,不宜再憂傷兩個月,而餉項也斷然難以支撐到三四個月之久,所以,決定奏報朝廷,請求派少荃前來金陵。蘇州李軍近來也僅能夠開五成的軍餉,並不是供給十分充足,來金陵也不擔心會有誇耀富裕的問題,想來老弟能察我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