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論做人 品格自礪,誓做完人(7)(3 / 3)

道光朝,“穆相最為貪黷”,後有人作詩雲:“名徇權利,昔聞順與彰”,把穆彰阿及肅順視為招權納賄的典型。穆彰阿不僅貪,而且頗善於玩弄權術,對上以欺罔蒙蔽為務,對下一意結黨營私。史載,穆彰阿“自嘉慶以來,典鄉試三,典會試五,凡複試、殿試、朝考、教正庶吉上散館考差,大考翰詹,無歲不與衡文之役”。他正是利用衡文大權,網羅私黨,培植親信的,以致於門生故吏遍布朝野,人稱“穆黨”。1838年,曾國藩三上春鬧,穆彰阿為春鬧大總裁,二人從此有了師生之誼,曾國藩亦從此成為“穆黨”中人。在曾國藩《日記》中,曾、穆交往的記述,不絕如縷。穆位高權尊,曾托庇於他,是順理成章的,而曾既有才,當然,還有幾分阿諛奉迎的本領,自然深受穆的賞識。1843年大考翰詹,穆彰阿為總考官,交卷後,穆彰阿便向曾國藩索取應試詩賦,曾國藩隨即回住處謄清,親自送往穆宅。這次拜訪,成為曾國藩飛黃騰達的新起點。在此之前,曾的秩品一直滯留未動,從此之後,幾乎年年升遷,歲歲加銜,五年之內由從七品一躍而為二品大員,前後的變化是極為明顯的。一些稗史曾對曾國藩官運的這一轉機作過生動的描述:“一天,曾國藩忽然接到次日召見的諭旨,當晚便去穆彰阿家中暫歇。第二天到了皇宮某處,卻發現並非往日等候召見的地方,結果白白等了半天,隻好退回穆宅,準備次日再去。晚上,穆彰阿問曾國藩說:‘汝見壁間所懸字幅否?’見國藩答不上來,穆悵然曰:‘機緣可惜’。因躊躇久之,則召幹仆某諭之曰:‘汝亟以銀四百兩往貽某內監,囑其將某處壁間字幅炳燭代錄,此金為酬也。’明晨入覲,則皇帝所問皆壁間所懸曆朝聖訓也。以是奏對稱旨,並諭穆曰:‘汝言曾某遇事留心,誠然。’”從此以後,曾國藩便恩寵有加,平步青雲。不難想見,穆彰阿在曾國藩升遷過程中,起了何等重要的作用。若不是穆黨中人,他怎會有“速化”若此的官運!

1850年,道光皇帝崩逝。鹹豐皇帝即位後,穆彰阿被罷免,永不敘用,曾國藩似乎沒受到牽連,因此,有人認為曾國藩不算穆黨。但整個鹹豐年間,清政府對他時冷時熱,忽信忽疑,遲遲不願把地方督撫大權交給他,使他在政治上事事棘手,處處碰壁,似乎又說明與“穆案”有關!

立式大智慧

“朝中有人好做官”,“有人”就是要有後台,不然,能耐再大,沒有機緣,也是枉然,這是帝製時代的一大特色。曾國藩官運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他善結人緣,“有人”緣引。

保持自己的晚節

凡做大官,處安榮之境,即時時有可危可辱之道,古人所謂富貴常蹈危機也。……平世辭榮避位,即為安身良策。亂世辭榮避位,尚非良策也。

——曾國藩

晚年的曾國藩心情十分矛盾,他不想做官,可又不能不做;他想一長疏請辭,而語氣又不能太硬,可語氣不硬,又怎能獲得恩準;即使獲得恩準,萬一戰事又起,他不也還是被征召麼?前後不能,進退兩難。

曾國藩為什麼不願做官?他有三條理由:一是“督撫不易做,近則多事之秋,必須籌兵籌餉。籌兵則恐以敗挫致謗,籌餉則恐以搜括而致怨。二者皆易壞名聲。”二是自己“用事太久,恐中外疑我兵權太重。利權太大,不能不縮手以釋群疑。”三是他認為“凡做大官,處安榮之境,即時時有可危可辱之道,古人所謂富貴常蹈危機也。……平世辭榮避位,即為安身良策。亂世辭榮避位,尚非良策也。”

於是,他上疏告病請求退職,李鴻章聽說後寫信告訴老師:“奏章的語氣不可太堅決,這樣除了讓人覺得痕跡太重沒別的用處,而且,未必馬上就能退職,即使退職一二年,其他地方若發生戰爭,仍然免不了被皇上征召,到那時就更加進退兩難了。”曾國藩覺得他學生的這些活都切中事理,這使他陷入思考之中。他想到了這樣一個辦法,他在一封信中寫道:

“我決計今後不再做官,也不打算回老家享清福,隻求在軍營中照料雜事,維係軍心。不居高位,不享大名,這樣,或計可以避免大禍大謗。如果遇上小小的凶咎,我也隻好聽之任之。”

在給弟弟曾國荃的信中,他也陳述了不能逃避的看法:

“我們兄弟蒙受國家厚恩,享有赫赫大名,終究不能退藏避事,也隻好像以前所說的那樣,將禍福毀譽置之度外,坦坦蕩蕩,行法俟命而已。”

立世大智慧

曾國藩隻求能將自己閑置起來,不進不退,小露不藏,這樣既可以消除心腹們的後顧之憂也可以避免其他同僚的閑言碎語;既不至於讓皇上為難,也不至於讓自己處於被動之中;既可以保持自己的晚節和清譽,又可增加自己的體恤皇上的名聲。真是一箭數雕!

表現欲不要太強

人隻要稍微有些才能,就想要表現出來,以顯示與別人的不同。爭強好勝的人這樣,追逐名譽的人更是這樣。

——曾國藩

大家在一起交往,如果一個人老是自以為是,以自己為中心,處處爭強逞能,不給別人以表現和施展的機會,那麼別人很快就會對他產生反感,將來一起合作共事的結果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