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這個男人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我繼續朝前走進了教堂。我和我的教友們寒暄了一會兒,然後,有人提到了那個正躺在外麵的男人。人們竊笑著,閑談著,但是沒有一個人請他進到教堂裏來,包括我。過了一會兒,講道開始了。我們全都等著牧師走到講壇上去給我們講道。就在那時,教堂的門開了。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他低著頭沿著走廊向前麵走去。人們屏著氣,低聲議論著,做著鬼臉。他步履蹣跚地走過走廊,登上講道壇,脫掉了他的帽子和上衣。我的心沉了下去。前麵站著的正是我們的牧師——那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沒有人說話。牧師拿出他的《聖經》,放到講台上。“教友們,我想,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我今天要講什麼內容了吧!”然後,他就開始唱下麵這首歌:“如果在我經過的時候,我能幫助別人,如果我能用一個字或者一首歌鼓勵別人,如果我能在別人犯錯的時候為他指出來,那我就沒有虛度此生。”

奉獻愛心不是用一句空話就可以實現的,而要落實到實際的行動中,哪怕隻是一個簡單的微笑,那也是發自內心的饋贈。幫助你身邊需要幫助的人,才會更充實愉快地享受生命帶給你的美麗。

一杯暖暖的冰紅茶

廖孟秋

在我家旁邊新開了一家海鮮自助餐廳,朋友邀請我和妻子一起去品嚐。

這家餐廳地點適中,停車位寬敞,裝潢氣派,菜的味道也相當不錯,大家都深深感到來對了地方。

沒有多久,我的手機響了。原來,我擔任顧問的一家公司的董事長有急事找我,因他也在餐廳附近,就請他前來分享。

不久他來了,他一坐下,服務小姐立刻走過來,拿起賬單說:“現在是五位,多了一位。”新來的朋友立刻說:“不必了,我已用過餐,跟寥教授聊一會兒就走。”

小姐聽了,立刻收起笑臉,告訴他:“那你不能吃喔,隻要吃一點點,我們馬上算你一份。”然後扭頭就走。

我這位朋友非常尷尬,倒是做東的朋友趕緊打圓場說:

“吃吧,吃吧,算在我的賬上。”

小姐的言語舉止,嚴重破壞了原來美好的氣氛,沒坐多一會兒,我們就離開了。事隔數月,我再沒有去過這家餐廳,也沒有再次光臨的打算。

兩個月前,我有事赴美,在俄亥俄州的哥倫布市稍作停留,在那裏留學的兒子帶我與妻子到一家自助餐廳用餐。

坐定不久,兒子的同學從窗外走過,看見我們,就走進來打個招呼。他告訴服務小姐已用過餐,小姐微微一笑,片刻後就送來一杯冰紅茶給他,這讓我們很感動,霎時覺得這間不大的餐廳裏充滿了濃濃的親情。我相信這位同學一定會成為這家餐廳最忠實的顧客。

回國許久,我還在不斷地品味那一小杯冰紅茶飄來的溫情。其實,我們不經意間的一個小小善舉,往往會讓他人感動不已,甚至銘記終生。

兩種不同的服務態度,一種讓人尷尬不已,一種讓人溫暖無限。其實,隻要人人心中多一分理解和關愛,生活就會更輕鬆,每個人就會生活在溫暖和感動之中。

沉默是金

秦文君

他念初三,隔著窄窄的過道,同排坐著一個女生,她的名字非常特別,叫冷月。冷月是個任性的女孩,白衣素裙,下巴抬得高高的,有點拒人千裏。

冷月輕易不同人交往,有一次他將書包甩上肩時動作過火了,把她漂亮的鉛筆盒打落在地,她擰起眉毛望著不知所措的他,但終於抿著嘴沒說一句不中聽的話。

他對她的沉默心存感激。

不久,冷月住院了,據說她患了肺炎。他看著過道那邊的空座位上的紙屑,便悄悄地撿去扔了。

男生的父親是腫瘤醫院的主治醫生,有一天回來就問兒子認不認識一個叫冷月的女孩,還說她得了不治之症,連手術都無法做了,唯有等待,等待那最可怕的結局。

以後、男生每天都把冷月的空座位擦拭一遍,但他沒有對任何人吐露這件事。

三個月後,冷月來上學了,仍是白衣素裙,但是臉色蒼白。班裏沒有人知道真相,連冷月本人也以為是肺炎。她患的是絕症,而她又是一個憂鬱脆弱的女孩,她的父母把她送回學校,是為了讓她安然度過最後的日子。

男生變了,他常常主動與冷月說話,在她臉色格外蒼白時為她打來熱水;在她偶爾唱一支歌時為她熱烈鼓掌;還有一次,聽說她生日,他買來賀卡,動員全班同學在卡上簽名。

大家紛紛議論,相互擠眉弄眼說他是冷月最忠實的騎士,冷月得知後躲著他。可他一如既往,緘口為貴,沒有向任何人吐露一點風聲,因為那消息若是傳到冷月耳裏,準是殺傷力很大的一把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