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冷月高燒過幾次,忽而住院,忽而來學校,但她的座位始終被擦拭的一塵不染,大家漸漸也習慣了他對冷月異乎尋常的關切以及溫情。
直到有一天,奇跡發生了。冷月體內的癌細胞突然找不到了,醫生給她新開了痊愈的診斷,說是高燒在非常偶然的情況下會殺傷癌細胞,這種概率也許是十萬分之一,純屬奇跡。這時,冷月才知道發生的一切,才知道鄰桌的他竟是她主治醫生的兒子。
冷月給男生寫了一張紙條,隻有六個字:謝謝你的沉默。男生沒有回條子,他想起了以前那件小事上她的沉默……沉默是金,它有時勝過語言的撫慰,讓苦痛的心得到最深沉的感動。
文中男孩和冷月之間的沉默是一種彼此的尊重和關愛。這份關愛無需言語,因為其中已經裝滿了他們對彼此的理解。
第十個警察
李健
一大早,交警洛克剛剛值完晚班,正準備開車回家睡覺。忽然從垃圾箱後麵跑出個小女孩,說:“我迷路了,您能幫我找到家嗎?”
洛克讓女孩上車,然後一邊慢慢開車一邊詢問女孩家的電話及父母的姓名。
“我家昨天才搬到這裏,還沒安電話。我爸爸叫凱特,媽媽叫凱莉,他們都很愛我。”女孩邊擺弄著手裏的布娃娃邊說。
洛克隻好帶著她在街上轉悠。突然,女孩問道:“您愛您的爸爸媽媽嗎?”聽了孩子的話,洛克臉上有些不自然。因為他父親是個吝嗇鬼,母親整天就會嘮叨個沒完,所以,他一直都不太想回那個家。
女孩似乎看出了洛克的不快,眨著無邪的眼睛說:“為什麼會不開心?我永遠不會離開我的爸爸媽媽,他們也會愛我一輩子的。”
洛克轉好幾圈兒了,可女孩還是沒有認出自己的家。停下車,洛克買了兩份早餐,邊吃邊跟女孩講自己的童年趣事。之後,洛克重新發動了汽車:“孩子,跟你聊天我非常開心。可現在我不得不帶你去警察局。”當汽車拐過一個街角時,女孩突然抬手一指:“就是這裏,這就是我的家……”
洛克抬眼望去,不由得吃驚地張大了嘴——那兒竟是一家孤兒院!女孩下了車,笑了笑:“您是送我回來的第十個警察,謝謝您。”
看到洛克有些不解,女孩笑了:“沒什麼。我隻是想聽聽別人的童年故事,就這樣。”說完,女孩跑向了孤兒院大門。進門的一刹那,她轉過身子,舉起手中的布娃娃,笑著說:“不過,我並沒有說謊。瞧,這個是爸爸凱特,這個是媽媽凱莉。他們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洛克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下了。良久,洛克拿起電話,“喂,是我,洛克……不不不,這次我不是向您借錢的。爸爸,我隻是問候一下,您和媽媽最近還好吧……”
最普通的人、最樸實的話語、最單純的情感帶給我們的往往是最真實、最真切的感動。這讓我們在恍然間發現身邊的幸福,從而用心去關愛我們的親人和朋友。
孩子們,暫停唱歌
張小失
初秋,音樂老師帶我們去校園旁邊的一片小樹林練習唱歌。
唱歌前,老師要求我們集中注意力,按照她的手勢,各個組掌握好節拍,找到“感覺”,將“效果”體現出來。老師還許諾:如果明天我們班在歌詠比賽上獲得第一名,她就給每個同學獎勵兩顆大白兔奶糖。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同學們沒有不激動的,個個摩拳擦掌。看著老師的笑臉,跟著她的拍子,賣力地唱。
連續練習三遍,老師越來越滿意,不住地誇獎我們。當她要大家休息片刻時,我們竟然紛紛要求繼續練習。老師有些感動的樣子,說:“好吧,這次我們正正規規地‘演習’,就按舞台上那樣。”
起頭,開唱。老師手一抬,我們的聲音整齊地彙到一起,聲音嘹亮,響遏行雲——正唱到動情處,我們忽然發覺老師神色有異,手不動了,兩眼望著我們身後的某個地方。
大家注意力分散,歌聲頓時弱了、亂了。有人竊竊私語:“老師在看什麼呀?”大家都回過頭……原來,小樹林那邊出現一位坐在牛背上的老奶奶。這位奶奶就住在校園附近的村子裏,我們偶爾能看見她辛勞的身影。但今天情況不對勁:她似乎在哭,腰弓得像蝦米,頭昏沉沉地垂在胸前。有同學悄聲問:“她怎麼啦?”沒有人知道。
這時,老師輕輕歎了口氣:“唉……”手垂下來,兩眼不再關注我們。有個同學急了:“老師,怎麼不練習了?”老師這才回過神,擺擺手:“孩子們,暫停唱歌。”又有同學問:“老師,那個奶奶怎麼啦?”老師壓低聲音:“不要大聲,這位奶奶的孫子前幾天死了,怪可憐的。現在,我們不能唱歌,那樣她的心會很寒冷的……”
當時,大家都很肅靜。按老師要求,我們必須等老奶奶走遠才能唱歌。但是,老奶奶一直坐在牛背上,而牛一直就在樹林附近吃草。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下課鈴響了,我們再也沒有機會練習合唱,老師草草收了場。
第二天的歌詠比賽上,我們連第三名都沒拿到。但是,等到再上音樂課,老師卻意外地帶來了大白兔奶糖,給每個同學發兩顆。老師是這麼解釋的:“雖然比賽失敗了,但我仍然很高興,你們的愛心得了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