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念念有詞,乾坤袋裏有神雷,覆在其體,化作雷甲。揮揮手,招來一縷縷風,繞指盤旋,一抖之間便化作素潔長劍。
頗有神人幾分神意。
也有修士攤開書畫,喚出一尊尊兵將,排兵布陣,數千重甲天兵,手裏持兵,無聲呼喝。
實屬引人歎之以“噫唏噓”。
無奇不有,旁門左道,正道子弟,各顯神通。
最是注目的當是那挑起事端,讓眾人切磋的年輕修士。
赤手空拳,咋一看就是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就這麼衝向神樹,堪稱是最無恥的人了,是覺得小姑娘好欺,還是別有圖謀,不得而知。
誰都不信沒有橘王,誰都想修為上一層樓,都不願眼前這道正一手緩緩拉下鬥笠遮蔽雙目,一手握住適才圖方便別在腰間的劍的劍柄,身形筆挺的白色身影在自己眼前一輩子。
賴書生還是騎著黑馬,拖著韁繩,馬蹄前後隨意點著,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那折花仙子和手持拂塵的道士亦是如此,一旁的白曦在地上畫著圈圈,不時偷瞥一眼。
四大派的弟子,與十二名門的弟子是沒有可比之處的,心性,見聞以及修為。
十二名門的子弟,於修煉時的所需的奇珍異寶是極為難求的,對於他們此時的舉動齊銘心底明白,但是,勝不過一個小姑娘的可憐,對母親性命的牽掛和對修為的渴望,孰貴孰賤。
那些橘子就隻算得上是可口的靈果,無人看得上眼。蓋天雖沒有拿橘王,可此時的修士誰會相信?自己若是退了,小姑娘怕是要遭眾人群起而攻之了吧。
齊銘是有點生氣的,他已說明緣由,若你真要爭,大可堂堂正正的與我鬥法,何況我雖無明說,但實為以肉身之力相搏,並無以強淩弱之意,但那邊那個不要臉的書生偷襲小姑娘的算什麼?
其實,某二愣子也是相當沒品的,明明隻是強搶別人不要的橘子就很歡喜了。
樹下,找不到橘王的蓋天有些慌亂,隻能失神地采著些祿品也排不上的橘子。
那書生卻也到了樹下。
原來他在半途吞下一顆丹丸,頓時入了通五竅的境界,一步跨出,無影無痕。
他見那樹上並沒有橘王,一把抓向少女,施了道術,靈力化作一大掌。
他心底得意的想著:橘王是我是必得的,那個神棍已經入了人仙了,憑什麼!?
一刹那,書生瞳孔充斥著驚愕。那大掌消散,留下一隻玲瓏巧手,書生趕忙掐訣,全身泛起淺薄金芒,蓋天毫不手軟,一拳擂上其胸口。若在平時,書生頂多是法術碎開,但此地是一方天地,靈力在經脈裏難動分毫,即便是服下了破境丹,也隻不過是能施些道術。蓋天這一捶,書生道法震散開來,吐出一口鮮血,“噔噔噔”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賴書生搖了搖頭,拉了拉韁繩,朝書生那奔去,單手提起這個自己的師兄,止住傷勢,到一旁繼續看戲。而那書生一直冷冷地盯著賴雪凝,咬牙切齒。年輕道士拂塵一掃,似是不明了這之中的關竅。
蓋天繼續失神地看著這棵樹。
齊銘也有些無奈,還伴著些許無語,小姑娘,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娘啊。
正了正鬥笠,隻手拔劍而衝之。
是我錯了,您不是普通的姑娘家家。
入了那人群之中,劍身上裹著一層劍意,並不傷人。
先是一手“撫琴勢”,以劍尖撫琴,劍之輕靈皆在此勢,柔來克剛,若美人纖纖素手,迂回婉然間,那力士的金身“叮”地炸開。
又一勢“清風勢”,劍身托來風流,拂過那些各色天兵天將的臉龐,那些個天上仙兵頓了一頓,而後一尊尊化作青煙散開。
一招“射金烏”,劍身鍍上夕陽輝,劍尖對上那些劍修飛劍的劍尖,劍意之利,那些法劍嚇得劍回了鞘,於鞘裏也輕顫,不得安生。
最後一式“打鐵”,取自山門打鐵匠鑄劍時那看似輕巧卻用上全身氣力的獨門錘法收尾一錘“定音錘”。
劍尖往地上輕輕一拄,雙手相疊搭在劍柄尾短上,懶洋洋地站著,一幹修士,如遭雷擊般一頓,直逼退數十丈。
不可思議地看著那渾身沒有一絲靈力湧動的白色身影,獨有的懶散,不傷一人的劍術。
一劍破萬法。
劍癡就是劍癡。
折花仙子眼睛發亮,滿是崇拜。
“嗯,我吱一聲。橘子你們要的話,就一人一顆,不能再多了,我門派裏還有好多口人………………”
“………………”
“………………”
帥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