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垂下眸,要是讓夫人知道了,大小姐用一個課堂的時間就記住了三字經上所有的字,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說了。
明國公府管家的辦事效率還是極其高的,沒有半個時辰的時間,賴總管就領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禦醫到了二門外邊,陳嬤嬤將人接了過來,一路領著往福壽堂走。
簡氏早得了消息,先一步在福壽堂外等著,見陳嬤嬤領著一個青年男子走進來,知道這就是禦醫院的禦醫,隻是模樣麵生,並沒有見過,上下打量一眼笑道:“不知這位禦醫如何稱呼?”
男子趕忙行禮:“在下姓方,乃是禦醫院的內醫正。”內醫正享從四品待遇,卻沒有實權。
簡氏點點頭:“有勞方禦醫走一趟了,陳嬤嬤,領著方禦醫到偏房用一杯茶。”自己抬腳進了福壽堂的院子裏麵。
福壽堂的人早看到簡氏過來,進去報給了國公夫人,國公夫人沉著臉吩咐錢嬤嬤:“打發出去,我這幾天身子不適,誰都不見。”
“母親就是身子不適,才更需要媳婦在跟前伺候著,不然世子爺知道了,該說媳婦不孝了。”還沒等錢嬤嬤出門,簡氏已經打簾子進來。
國公夫人因為消瘦而略微下垂的嘴唇繃緊,十分不悅的看著簡氏:“進門不知道通報,我不過病了幾天,你就將這府裏的規矩都忘了麼?”簡氏過來的目的她十分清楚,因此不等簡氏開口,就先扣一頂帽子下來,讓簡氏知難而退。
“母親恕罪,媳婦也是著急母親的病情,這才忘了分寸。”簡氏微微行禮,嘴上說著恕罪的話,臉上一絲惶恐都沒有,尤其是看到一身孔雀藍的寶瓶金梅如意錦的褙子,斜靠在在碧青色團花暗紋的引枕上,臉色紅潤,雙眼有神的國公夫人,心裏更加不痛快。
她這兩天為了籌錢急的頭發不知道掉了多少,這老東西竟然躲在福壽堂裏享福,明明銀子是兩個人分的,憑什麼現在讓她一個人還?!
眼看國公夫人繃著臉不說話,簡氏繼續道:“知道母親再次生病後,媳婦心裏一直擔憂,想著或許是胡大夫醫術不精,才讓母親纏綿病榻,一直沒有起色,因此媳婦鬥膽請了宮裏的禦醫來給母親診治。這方禦醫年紀輕輕的就成了內援正,醫術十分了得,讓他來給母親診治,必定能藥到病除。”
說完,吩咐香草:“告訴陳嬤嬤,將方禦醫請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