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煙目瞪口呆,想安慰牧放,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說才能安慰一個男人受傷的心靈。
牧放苦笑一聲:“我們都被慕容客騙了,輕寒以前救過他的命,想不到他連輕寒也瞞著!”
“那風輕寒現在,豈不是處境堪憂?”妲煙猶豫著,不知道這句話該不該問。
“那倒不至於。慕容……一直都喜歡著輕寒,除了輕寒自己,大家都知道。”牧放搖了搖頭,惋惜之情溢於言表,說不清是對慕容客的同情還是憤懣:“隻是想不到,他的最終目的居然是這個,九冥的計劃,全部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司長空歎道:“怪不得你們的每次計劃都會被九冥知道,在連雲舵風輕寒遇難時,慕容客也趕來得那麼及時,原來竟然就是他一手策劃的!”
妲煙關注的卻略有不同,她沒有漏掉牧放的任何一個字,很是不解地問:“你說,慕容客喜歡風輕寒?可是輕寒是男人啊!這怎麼可以……”
“傻瓜,男人就不是人了?”牧放歎口氣,好性子的解釋:“他處處爭對你,也不喜歡王維滿,難道你就沒發覺什麼不對?他和輕寒是我們當中最好的,當年輕寒跟他一起下山,遇到了仇家的追殺,輕寒死護他逃走,自己卻被逼到逃進了深山老林,從那時候起,慕容對輕寒就格外的與眾不同……我以前我覺得是男人的友誼,但自從看見他抱著睡著的輕寒,低頭溫柔地注釋輕寒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的心裏一直愛慕著輕寒……”
“但是留著這樣的人在身邊,始終是一種危險。不行!我要想辦法通知輕寒,讓他對慕容客加以防備!”妲煙臉色蒼白,咬牙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你瘋了!”司長空搖晃著妲煙的肩膀,目光沉痛,情緒激動:“你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你忘了你才剛從風石堡逃出來?你忘了他都已經成親了嗎?”
一連串的發問,句句問道妲煙的心裏去。妲煙恍恍惚惚地想:“是啊,這些已經輪不到自己來操心了。不是已經決定了不聞不問,和他永遠不再相見嗎?”
牧放也加進了勸告的隊伍:“是啊妲煙,現在的關鍵不是在風輕寒,而是你!九冥的目標一直是你啊!你離開了風石堡,風石堡就暫時安全了!”
妲煙抬起頭來,目光閃動,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什麼。司長空的態度擺的很明朗,牧放也是鐵了心要阻止自己,細細想來,自己的這一個舉動,的確無異於自投羅網。
“風輕寒那邊你不用擔心,慕容客要想對他下手,早就行動了,不會等到現在!牧公子,你知曉慕容客身份的這件事,還有沒有告訴過別人?”卻是在一邊當局外人的蕭朗沉沉穩穩地插入了話題。
“沒有,這件事就我們幾個人知道。”牧放搖頭。
“那就好辦得多了。”蕭朗沉聲道:“你不必通知風輕寒。免得他有所戒備,從而打亂慕容客的計劃。接下來,我們就以逸待勞,等著九冥出招。”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被動了點?”妲煙遲疑。
司長空始終是跟蕭朗一塊長大的兄弟,第一個明白了他的意思:“九冥早已經布好了局等我們入網,我們也入了網中,隻有靜觀其變,等著他們露出破綻,我們才能成功地扭轉局勢,取得主動權。蕭朗,是這個意思。”
蕭朗臉上的肌肉明顯鬆弛下來,麵無表情地點點頭。
妲煙忍不住翻白眼:“蕭朗,多加點表情你會死啊?”見蕭朗的臉又繼續板了回去,妲煙似乎又回到了以前蕭朗在沙漠中捉迷藏的時光,妲煙忍不住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不過看不出來,關鍵時刻你倒是沉得住氣。”
蕭朗繼續麵無表情,隻是眼中的一絲無奈泄露了他的心思,顯然他也想到了以前的日子,一想到自己三番四次被一個女子戲耍,蕭朗幾乎是咬著牙蹦出幾個字:“過獎了。”
心頭大事有了著落,幾個人奔波了半日,都覺得有些疲倦,尤其是妲煙。許多時日來幾乎未曾好好合眼睡一覺,這會兒司長空和牧放都在身邊,從心裏湧起來的疲倦和安心,一層層將她裹住,困得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模糊中是司長空來到她的身邊,輕輕摟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抱在懷裏,在她耳邊溫柔的低語:“累了就睡吧,我在這裏守著你。”
妲煙勉強點了一下頭,徹徹底底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