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將裏麵的粉末倒出來一些,正倒在我的傷口上。
粉末一接觸傷口,就好像是立刻融化了一般,在我的傷口裏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一刹那,一股不算是很劇烈的疼痛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緊緊地咬著下唇,盡量不發出一點呻吟聲,豆大的汗水從我的額頭上滴落,打在我的身上,這時我才意識到,我身上的衣服大部分都已經被汗水打濕了。
“哥哥,你怎麼用這個?”周南陽見周北盛將粉末倒了後,睜大眼睛,訝異地問道。
周北盛沒有說話,周南陽立即轉過頭來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感覺還好嗎?”周南陽小心翼翼地問道。
“疼……”我從牙縫裏擠出來了一個字,因為實在是太疼了,疼得我都快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沒事沒事,再忍一下。”周南陽安慰我說道。“這個藥雖然很疼,但止血……”
說到這兒,周南陽看了一眼我的傷口,忽然沒聲了。
這時,疼痛漸漸散去,我慢慢地舒了一口氣,看到他話才說了一半就停了,死死地盯著我的手臂看,我不解地低頭看了看,卻頓時睜大了眼睛。
“效果還是很不錯的……”周南陽麵無表情地將上一句話說完,然後立刻轉過頭去質問自家哥哥,“哥,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會是拿錯了吧?”
周北盛疑惑地說了句,“沒有啊。”然後趕過來查看,這一看不要緊,周北盛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的傷口雖然上了藥,但還是沒有止住血,不過流的血要比剛才的血量少很多。
“看來,這傷不是我們能解決的問題。”周北盛一臉擔憂地說道。
“我去找奶奶來。”這時,周南陽突然冒出來了這麼一句。
原本腦袋昏昏沉沉的我瞬間清醒了,搶在周北盛開口之前說了一句,“不行!”
周家奶奶我見過一次,那陰鬱的目光,當時可是讓我害怕了很長時間!
“為什麼?”周南陽和周北盛倆異口同聲地問道。
上一次的事情還曆曆在目,正是因為這個,我總是有意識無意識地躲著周家奶奶。
可如今這周北盛兄弟倆同時問了起來,這讓我怎麼回答?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不用麻煩奶奶了,北盛給我敷了這藥後,血流的少多了,說不定一會兒就不流了呢。”
周南陽走過來,雙手按著我的肩膀,他的力氣很大,把我按得稍稍有點往後仰,我極不舒服地動了動,這時,周南陽開口了。
“沈夢雅你別鬧,這個傷詭異得很,我和我哥束手無策,就連這我們家裏相當管用的藥都沒能止住血,這說明,它已經超出了我們治療的能力範圍。”
“就算是要找人止血,找校醫不行嗎?他們可是醫藥學校的高等畢業生。”我有些心虛地反駁道。
周南陽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這時,周北盛開口解釋道:“雖然校醫是名牌大學的醫藥學博士,很是厲害,但他也不是萬能的,對於法術來說,他隻能說是個門外漢,我們家族裏最精通法術的可是我奶奶。”
我啞然無語,想不到這周家奶奶居然還是周家家族裏法術最精湛的!
“不用了吧,反正隻不過是小傷罷了。”我假裝無所謂地說道。
“沈夢雅你別鬧了。”周北盛皺著眉說道。
我剛想反駁,突然手臂劇烈得疼了起來,就像是用火燒一樣,一股強烈的燒灼感從我的肩膀蔓延到指尖。
我疼得慘叫一聲,一下子從椅子上翻了下去。
周南陽和周北盛嚇了一大跳,急急忙忙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將我抱到了桌子上。
手臂上的疼痛漸漸向傷口處彙合,我咬著下唇,盡量將呼痛聲遏製住。
一定是我咬唇咬得太用力了,我感到一股鐵鏽味在我的口腔裏蔓延開來。
“怎麼了沈夢雅?”周南陽急急忙忙地檢查著我的傷口,不一會兒,便聽見他小小的驚呼聲。
我一聽,就知道我的傷口出了問題,心裏不禁有些後悔阻止周南陽去找周家奶奶,要是我沒有阻止他,他現在應該早就把奶奶給請來了。
我強忍著疼痛,,抬起頭看了看是怎麼回事。結果我驚悚地發現,我的傷口處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冒出來,現在雖然還沒有冒出來,但裏麵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將就要破體而出。
我心裏很是害怕。
幾秒鍾後,我體內的東西終於出來了。
我一看,差點沒把我嚇死。
一根細小的樹枝從我的傷口處冒了出來!
在這一瞬間裏,我突然想起了已經自殺的韓兵兵和方士。
他們的自殺,是不是也是因為在宿舍裏被東西劃到,長出了樹枝?
然後就在這時,一陣猛烈的疼痛突然向我襲來,我慘叫一聲,瞬間失去了意識。